云亭闻言,心中像是有猫般百爪挠心,爪痕上清晰地映出一大堆问题。明明这么害怕时寻绿拿走他的心,此刻的云亭,却像真的被偷走了心般难受。
清衍边说边抬手示意一旁的弟子将这个命令传下去,然后拿起麻盐草继续喂兔子,却意外地发现有几只兔子身上缭绕的黑气消失不见,疑惑地嗯了一声。
云亭听了却还在犹豫,见传令弟子要走,竟下意识伸出手,紧紧扣住传令弟子的手腕,在对方看过来时,倏忽又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像是被烫了般缩回手,结结巴巴道:你,你先别去......
传令弟子垂眸看了一眼云亭涨红的脸,平静地拱手:掌门还有何吩咐?
想到时寻绿前几日受伤的模样,云亭缓缓收拢指尖,眉毛拧在一起,抿唇明明没有说话,清衍却愣是从他脸上看出了进退维谷四个字,就像明明前面就是悬崖,上面插了根标杆写着此路不通,但因下面摆满了金银珠宝,便受不了诱惑,非要往前走,跳下去试试看。
典型的赌徒心态。
清衍提醒他:师兄,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道理,云亭是懂得的。
与其到最后,让感情渐笃的两人饱受折磨,不如现在就分开。
但若没了他,时寻绿一个人,在宗门里,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晚上他不在的时候,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哭?
云亭胡思乱想左右为难,心情莫名有些糟糕,额前几缕发丝耷拉下来被风吹散,与肩头飘落的银白云纹发带交缠在一起,被风吹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可是.......
不对。清衍忽然出声。
云亭猛地抬首,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样做确实不对。
不应该这样。
云亭头点的更起劲了:就是就是。
哪里有眼睁睁让自己的徒弟去跟着别人的道理?
清衍缓缓抬头,对上云亭闪亮亮的眼睛,语调带着些许疑惑:我是说这兔子不对劲。
云亭:......
清衍却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只顾着看着这几只各异的灵兔,看样子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云亭在继续纠结和好奇中顿了三秒,半晌后破天荒地有些尴尬,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艰难地开口问道:师弟,兔子怎么了?
这灵兔,是折霁在失踪之前,从月华城托人带给暮烟报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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