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面不改色,冷冷道:你令人作呕!
陆长渊浑身一僵,就算已有准备,可每次听到他冷冰冰的言语,都难以平复。
师弟,你别这么说
陆长渊乞求着,以近乎卑微的语气,奢望男子能对他宽容些:师弟,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这么说了
求求你
他的心很痛很痛,都快不能喘息了。
萧靖努努嘴,刚想回绝,几滴温热的水珠滴落在脸上。
这
是什么?
师弟,我有千错万错,我改,我都能改,你别对我失望、对我冷漠
我师弟,我错了
陆长渊哭了。
明渊真君一生强悍,幼时突逢变故没哭,修炼很苦没哭,受伤没哭,就连萧靖赴死时,他也没哭。
如今,在萧靖的冷漠下,在失去心上人的惶恐中,他苦苦维持的骄傲都崩溃了。
在萧靖跳崖后,在他沉睡不醒的日日夜夜,陆长渊以莫大的毅力,一遍遍告诫自己,只要他能醒来,两人就能再续前缘。
那时,自己会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他,若不懂爱人,就搜遍世间情爱话本,好生钻研。
若他生气,就任打任骂,只能他能展颜露笑,付出一切也值得。
陆长渊想尽了可能性,唯独不敢去想,他的师弟会不再爱他。
这个猜测,比利刃穿胸而过还痛心。
或许,陆长渊想过的,却一再压抑。
如今,他苦苦维持的现状被戳破,微弱的希望都没了。
陆长渊很怕。
怕做的再多也徒劳无功,怕让他失望,更怕萧靖对他死心。
倘若他的师弟不爱了
不,不可以!
陆长渊喉头一哽,似害怕他的离去,竟不管不顾,将人拥在怀里,呢喃说:师弟,我心悦于你
话未说完,他又吐出几口鲜血,因突然俯身,匕首又扎进了几分,直直刺入心脏。
鲜血淋漓,染红了两人的衣裳。
萧靖瞳孔放大,失声道:陆长渊,你疯了?
难不成,他真不要命了?
我是疯了!陆长渊泪流满面,哭喊着:在你跳崖时,我就疯了;在屡屡说不爱我时,我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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