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靖和何以桥挤在屋里,啃着干硬的面包,喝着自来水。
何以桥噎得直拍胸口,感激道:好同学,还好你收留我。
他的脸上有几道淤青,若回家了,难免引来家人的担心,故借口在同学家里玩,今晚不回去了。
萧靖默默叹气,能不答应嘛,毕竟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你还疼不疼?何以桥偷偷看他,不着痕迹问。
萧靖嘴角微抽,昧着良心说:不疼,我抗打。
一句抗打,说的多悲催。
此时,何以桥发丝凌乱,穿着一件发黄的背心,趿着一双旧拖鞋,嘴角黏着少许面包屑,与老大爷有的一比。
这模样,哪还有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萧靖噗嗤一笑,呛得连连咳嗽。
笑什么?
啊哈哈哈萧靖捧腹大笑,无力摆手,说不出半个字。
少年开怀大笑的模样,如艳阳照进黑暗中,何以桥直直看着他,不明所以,却跟着嘻嘻笑笑。
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在破烂的屋子里。
这一幕,也落入了另一人的眼中。
江元化开着一辆新车,停在不远处,正站在阴影下,眼神明明灭灭,地上扔了一地的树叶。
笑,有什么可笑的?
这样明媚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从未见过。
昏黄的灯光下,他透过敞开的铁门,窥视两人的一举一动。
天气渐热,屋子里连一台风扇都没有,明明条件很差,少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舒心。
这一刻,心疼和嫉妒在心头涌动。
江元化脸色铁青,拿起电话,不知说了什么。
不多说,何以桥接到了电话,挠着头解释,神色恹恹。
也是,他能开心才怪了。
我我妈
没事,你先回去吧。
在旁边,萧靖也听到了几句,无外乎是父母知道他说谎,催回家了。
何以桥左右为难,担忧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去吧。
在少年的催促下,何以桥起身告辞了。
两人一起走出门外,互相叮嘱。
别动,你的头上有小蜘蛛。
手指轻弹,何以桥笑了笑:好了。
你吓我一跳!萧靖横了他一眼,轻轻锤了下他的肩膀:路上小心。
好。
再不舍,也终要分别。
在他离开后,一道颀长的人影从树后走出,眼中喷火。
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两人举止亲密,在离别前,还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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