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坐在座位上,肚子饿得慌,却一动也不动。
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很难想象,身为暴发户的便宜儿子,他竟身无分文,连一块面包都买不起。
平时,刁年对他一向严苛,心情好时,就会施舍一点零用钱;心情不好时,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更不准刁母偷偷给钱。
用他的话说,这个家的一分一毛都是他赚的,没经允许,谁敢乱花钱,就是小偷。
小偷,自然得好好教训。
对于萧靖的困境,他乐在其中,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以往,萧靖也试过去勤工俭学,一旦被发现,免不了一顿毒打。
作为刁家人,去下流之地赚那几块钱,不是让人看笑话?
刁年一向心思敏感,出入上流派对时,都觉得别人用斜眼瞧他,岂会让萧靖明晃晃地丢人现眼。
何况,让他饿肚子,何尝不是一种惩罚方式。
萧靖早就习惯了,反反复复对自己说,毕业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毕业,成了心中的信念。
此时,教室里的人不多,萧靖起身上厕所。
短短的一段路,他经受了许多白眼,无声的嘲讽如锋芒,不见血,却根根入骨。
忽然,一个同学迎面走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唔萧靖痛呼一声,捂着肩膀,疼得脸色都苍白了。
前不久,刁年一脚踹在他的肩头,淤青尚未消去,又被狠撞一下,疼得半边身子都动不了。
你装什么,我用力了?
言罢,看好戏的学生们嘻嘻笑笑。
萧靖低着头,默默地退到一边,不与他争执。
李阳是班里的顽劣学生,最爱欺负人,见萧靖无动于衷,自觉无趣,转身就走。
下一刻,他被绊了一下,单膝跪地,发出「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听着周遭的笑声,李阳气急败坏,扯过萧靖的衣襟,怒吼:你伸脚绊我!
萧靖神色惶恐,无助地摊开手,我不敢。
呵,不敢,不代表没有做。
只要胆子够大,别说是绊他一脚,踹一脚都不在话下。
李阳气笑了,你死定了!
他怒气冲冲地扬起拳,只想吓唬一下,却被人横空拦下。
何以桥用力捏着他的手腕,冷喝:住手,你想干什么?
你算哪根葱,也敢管我的事?
我就管了,你能如何?何以桥不怒不惧,眼神坚定又冷漠。
李阳抽出手,生气地扯了扯衣领,愤怒道:多管闲事,我要你好看!
言罢,他率先动手了。
何以桥后退一步,躲开攻击后,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