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渊身形一顿,将他拦腰抱起,灵气狂烈运转,往天际遁去。
仙进峰。
药香飘飘浮浮,行影匆匆的杂役们仍在精心照料灵植。
一道遁光打破了沉寂的深夜。
谁啊?
急匆匆的,吓人一跳。
噤声,是明渊真君!
顿时,四下一片静谧,无人再敢议论。
山顶中,一扇厚重的大门闻声而开,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门內传出:宁渊小子,你吵醒我了。
陆长渊走进去,沉声道:你日睡夜睡,也够了。
小屁孩,你上次过来时,还尿裤子呢,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还尿床吗?
陆长渊皱眉,不虞道:这事,你已提起三十八遍了。
绕过矮几,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盘腿坐在蒲团上,他无精打采,眼底泛着淤青,不时打着哈欠,好似许久未眠了。
他乃剑宗的仙医,不知名讳,亦无道号,他的存在就是一个迷。
据说,在上上一任掌门飞升前,他就在仙进奉呆着了,整日里捣鼓着灵植,炼丹的水平非同一般。
门下的弟子们心知他性情古怪,又爱捉弄人,不敢靠近仙进峰,远远见着他都绕路走。
这时,他睁开迷蒙的双眼,仔细瞧了瞧,恍然大悟道:对了,你初练剑时,还偷偷躲着哭,我说你几句,你也是这般不乐意。
听说,你的剑术一般般,被天一门的弟子围攻了?
陆长渊黑口黑脸,抿唇道:那时,我
听闻,你师父为你出头了?仙医混浊的双眸闪过亮光,轻快道:你就是小屁孩,打输了,还搬救兵呢。
陆长渊目无表情,在心里暗暗道:那时,我才练气中期,对方是假丹之境。
仙医缓缓叹了口气,苦闷道:唉,好久没人陪我说说话了。
陆长渊无言以对。
仙医爱翻旧账,提人丑事,谁愿意跟他说话?
长渊小子,你抱着谁啊?仙医仙医伸长脖子,眯着眼睛打量,哗然问:你跟徒弟搅在一起了?果然啊,空穴不来风。
我早就说了,你看着一本正经,实则最为闷骚,师徒暧昧不清啧啧,真够劲。
他是我师弟。陆长渊打断他的猜测,将怀里的人儿轻轻放下:他受伤了,请您一瞧。
仙医捏起花白的胡子,笑骂:你又不老实,他明明就是半魔之体,还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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