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总之醒来头便疼的厉害,连带着太阳穴都有几分难耐的胀痛,让他甚至以为昨天的自己是被人劫持了。
他缓缓坐起身,强忍那种困倦感,眯了下眸子,打量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是间不小的屋子,装横采用的都是极其温馨的暖色系,和他自己的卧室形成鲜明对比,床边点着熏香,淡淡的木质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显得温馨且舒适,但生活气息意外的很少,甚至隐约透着股油漆刺鼻的气味。
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门外传来阵轻微的脚步声,游宣抬眼,看向不远处紧闭的那扇门。
三秒后,门被推开了。
身穿卫衣的岑子央走了进来,手中端了个盘子,上面摆着几个小碗,饭菜的香气顺着敞开的门缝飘了进来,先前在商场上那副干练冷血的样子消失的淋漓尽致,头发乖顺的垂在眼角,倒是和以前刚把他带回家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乖小孩会放出狠话要毁掉一整个企业。
宣哥,你醒了!
岑子央眼神里满是欣喜,他小心的将粥摆在桌前,原本苍白消瘦的指尖此时缠上了几个创可贴,隐隐有血迹从创可贴的缝隙里溢了出来。
游宣看着他指尖的血迹,小幅度的皱了下眉。
怎么弄的?游宣问。
岑子央啊了声,有些局促的将手藏了起来,耳根莫名带了股烫意:就是想给你做饭,但那个土豆太难切了,不小心用了点力气。
游宣看向身边飘香的饭菜,很轻的眯了下眸子:所以我现在在哪?
我家。
岑子央笑着回答,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就把你先带回来了,这是我回来之前让公司那边安排的房产,很安全,完全不用担心。
他眉眼弯弯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人畜无害的感觉,游宣轻抿了下唇角,就察觉到了唇瓣的异样。
从刚醒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唇角泛着几分细密的刺痛,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自己搞出来的。
游宣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岑子央看向他,漆黑的眸子轻轻眯了下。
床上的男人穿着他特地买来的睡衣,隐隐透着股矜贵,似乎是因为还不是太清醒,他眉关无意识的皱起很小的幅度,唇边那隐约破皮的地方还残留着属于他的印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极其好掌控。
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那只金丝雀正待在他所编织出来的华丽牢笼中,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岑子央心跳加速。
他的视线充斥了危险性,游宣抬眼看去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那丝尚未散去的占有欲。
宣哥。岑子央坐在床边,我今天这么努力给你做饭能要点奖励吗?
少年声音放的很低,却带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游宣眯着眸子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