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等姜酒的消息,四个人这天白天才聚在一起。毕竟大儿媳上过大学,二儿媳还在这个城市工作过,可以参谋参谋。
电话接通了,那头懒洋洋的声音里却透着陌生的贵气:你们好,我是姜酒。
没有敬语,没有尊称,甚至透着一股心不在焉的客气,简直像是他根本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谁。
姜母率先跳起来:好啊,还知道接电话啊你,姜酒,你还有良心吗?你弟弟尿毒症住院,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结婚!又和一个男人结婚!嫁入豪门了不起,你上瘾了是吗?你为什么非要勾搭一个又一个有钱男人,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赶紧的,我们现在在times;times;路times;times;号等你,医院是
姜酒本想听一听他们是否有什么新鲜的屁要放,没想到首先开炮,试图以家长的权威掌控局面的人是原主的母亲,发言内容也并不新鲜,当即就不想再听下去,心平气和地打断了她:再说一个字,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姜母不想相信,但姜酒的语气太冷静,一点情绪反应都没有,她忽然间后背就出了一层汗,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求救般看向了丈夫。
姜父是个典型的大男人,换句话说就是,他不干家务,不管孩子,不接送,不教育,不辅导作业,还会打孩子,吊起来打的那种,但他就是父爱如山,在家里是最威严的存在。他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但是当他开口的时候,被生活打磨得泼辣尖酸的姜母,也会噤若寒蝉。
他开口了:姜酒,不要说这种气话,那毕竟是你的弟弟,你妈只是太担心他了,刚才口不择言唉,我们老了,没本事,只能指望你们,十指连心,都是一家人
见他张口说出的话看是通情达理,实则狗屁不通,姜酒眉毛一竖,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凭什么靠我?说得挺好笑的,但是你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妈是你姜家人,她给你生的儿子也是你姜家人,我是姜家人吗?真好意思涎皮赖脸管我要钱。没有本事去偷去抢,去抢银行给你儿子治病啊!你是能叫你儿子给我养老送终,还是让他叫我一声爸爸,就敢狮子大开口跟我要一百多万,还要颗肾?我是有多大毛病,给你们家当冤大头?
姜父从未在家里受到如此严重的挑衅,当场血压暴涨,满脸赤红,指着开了免提放在桌上的手机,抖抖索索。紧急情况下还是姜母一声大喝: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你不是姜家人?当年你爸为了让你上族谱,说尽好话,还请村里人吃了一顿酒
姜酒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和您学习吗?您嫁给了老姜家,我嫁给了嵇沄,我只能听我老公的话,为我夫家打算,怎么能抠夫家贴补娘家?这也太丢人了吧,你们不要脸的吗?这说出去你们还要不要见人了?再说我好像记得我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就有人拖家带口跟我说过我丢人了,从今以后全家都不会认我了,是有人要把拉出来的吃回去吗?
这回姜母也僵直了,两个儿媳妇没想到姜酒脾气这么硬,说话这么冲,难听又直白,一时间忍不住担忧要是他真的不给钱,是不是就得自家贴补小叔子,脸色急变,试图缓和气氛,还没开口,姜酒恍然大悟:对了,妈,你刚才说了几个字来着?现在可是真的一毛钱都没有了哦。我挂了,要去做spa保养了呢,刚冲的会员居然要一千万,真是的,这下零花钱都没了
抱怨着,姜酒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