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阵,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太晚了,你要不然就不要回去了,在公司睡吧。
在公司睡,赫连酒平时都是凑合,他也能找得出一两张沙发床,因为秘书也有个休息室不太像话,但嵇沄的意思就是两个人都在这里凑合。虽然他的休息室很简单,没什么摆设,最大的不过是一个衣柜,但床不可能偷工减料,睡两个人并不勉强。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对两个人都不太信任,刚亲来亲去,又一张床上睡觉,太容易出点什么事了吧?就这么匆匆忙忙,显得太不郑重,又不够珍贵。
赫连酒没反应过来,但也困了,觉得能混过一夜再说清楚定个性质也挺好的,立刻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哈欠:好,那你要洗澡吗?
休息室另一边开门通向卫生间,虽然只有淋浴,但也准备很齐全。嵇沄多少有点洁癖,早晚都要洗澡,这他也是知道的。
嵇沄动作顿了顿,顺手拍了拍枕头,示意赫连酒先躺下:那我去洗澡,你要是困了也不要强求,先睡吧。
赫连酒又打了个哈欠,这次是真的,放下手才听见门轻响一声,嵇沄已经去洗澡了。看了看嵇沄拍平的枕头,赫连酒迟疑地挪过去,发现他是想让自己睡这里,一时间情绪复杂, 但却很能抓得住机会,立刻就脱掉外套放好,又把衬衣西裤整整齐齐叠起来放在床脚,然后只穿一条贴身的裤衩钻进被窝里了。
虽然确实很困,但一时半会情绪激荡,赫连酒其实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一阵,又鬼鬼祟祟在只有洗衣液香味的枕头和被子上嗅来嗅去,觉得自己举止猥琐,但那是一种高兴的猥琐,赫连酒也就没太克制,好一阵停下,转而去摸嵇沄脱在外面的西装外套,拿过来十分痴汉地闻了一阵,又坐起来在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试穿了一下。
这回是有香水味了,他十分满意地摸了摸外层的料子,又脱下来,跳下床在衣柜里挂好,放在脏衣服那一格,自己又钻进被窝里,背过身面对衣柜假装已经睡着,竖起耳朵听着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嵇沄那次开玩笑似的撩他时说的关于洗澡的话又一次浮上心头,赫连酒紧张得小腹都绷紧了颤抖,好一阵才慢慢装出一副放松的样子。
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过了一会,只是简单地冲了个澡的嵇沄腰上缠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见赫连酒似乎睡了就放轻了声音,没多久也上床躺了下来。
赫连酒背对着他,心跳得越来越厉害,自己都觉得自己装不像了,又觉得就这样过一夜似乎太暴殄天物,忍了好一阵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又往嵇沄怀里撞。两个人有意无意,都没穿太多衣服,贴在一起比亲在一起还要刺激,嵇沄不妨被他钻进来,倒好像拿滚烫灵活的肉体没办法似的,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
赫连酒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扑过来就咬他嘴唇,笨拙地试图翻身压住他好干点什么,但却因为心急怎么都无法帅气地成功,反而像是一只上不去台阶的短腿柯基,几次翻腾,气氛就彻底没了,只剩下可爱和好笑。
嵇沄已经反应过来,以为他只是索吻,干脆自己翻过身压着他好好亲了一阵,直到赫连酒费尽力气反压无法成功,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往下摸才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在他翻开裤腰抓住大宝剑之前迅速地抓住了赫连酒的手腕,以温和而坚定的态度按在了赫连酒背后,又在一番奋斗之后喘息不匀的赫连酒背上摸了摸,声音含混,带着困意:好了,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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