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凌天还在纠结,挣扎,痛苦,仇恨之中来回翻滚,只觉自己十分痛苦,受罪,终于,他在不断的故地重游之中,偶然听到紫醉金迷的几个临时工谈论八卦,说在这里做清洁工或者上菜的年轻女孩子一定要小心,据说之前有个女孩就被拖进去强奸了,那男的好像还是一个大老板,叫韩韩什么的,天天上新闻呢!
几个人唏嘘一番,又追问那女孩的姓名。
韩凌天已经不大记得将近一年前自己喝醉那次发生的事,对这些对话完全不感兴趣,忽然听到自己的姓才清醒了一点,摇了摇头,准备从沙发上起来。
门外那几个叽叽喳喳此起彼伏的声音里有一个格外清晰:叫叶晓!听说还是女大学生,唉怪可惜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去了哪里。工资都没要就跑了,怕是知道报警都没用吧,有钱人,跟咱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
女孩子们咂舌,摇头,当然也有人悄声道其实说不定可以拿到一大笔钱,这都不要,是不是傻。又一个反驳,说这种事是自愿的倒也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这个女孩好端端的上班,家里没点困难谁会来这里冒险啊?还遇到这种事,只会想跑,哪可能还想要钱?
要是图钱,干什么不干脆做另一份工?还用得着做服务员,洗碗工,清洁工啊?
韩凌天如遭雷击。
一年了,他第一次想到,叶晓从来不说那个孩子是谁的,让他十分痛苦,又鄙夷她不自爱,但却从来没有问过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孩子,是他的?
那天晚上,记忆模糊中那个女人,有着清新的味道,黑亮的头发,也是她?
韩凌天坐在沙发上,被酒精充斥的头脑慢慢思考,身体动弹不得。
几天后,在他疯狂的催促下,手下找到了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韩凌天迫不及待地打开视频文件,看见居高临下的镜头中,叶晓被自己拖进包厢,拼命挣扎的全过程。
快进到几个小时后,穿着破烂衣服,不断抹着眼泪的叶晓一步一顿地离开了,头也没回。
韩凌天脑子里嗡得一声,只循环着一句话:我杀了我自己的孩子,我杀了我自己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回一些理智,想到叶晓还在嵇沄身边,想到嵇沄对叶晓势在必得,想到自己赶走了叶晓的家人,他终于感觉到痛苦,后悔,丝毫不顾站起身来时过于匆忙带翻了椅子,走到门边吩咐:去找叶晓!快去!
秘书露出跟不上思路的迷茫表情:可是韩总,您之前不是说不用找了吗?
韩凌天大声喊叫起来:现在就去!一句话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秘书不敢反抗给自己发工资的人,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答应着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