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妹二人早有了这样的打算,此时旧事重提,亦只是为了叫彼此放心。张家几代过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盛极一时的光景,两人都是张家嫡出,如何能不念着张家。
这宫里已经有了一个张太后了,若是再出一个张皇后,可再保张家三十年无忧矣。
俄顷,张太师又道:娘娘今儿叫微臣过来,应当不只是为了三娘的事儿吧。
太后微微吐了一口气:兄长寿辰那日,哀家没能亲去贺寿,只送了些许寿礼,不知合不合兄长的心意?
娘娘客气了,娘娘派人送的东西,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怕不见得吧,那最好的,如今还被兄长藏在府里,谁也没见得不是么?
张太师笑了笑:娘娘这是要三堂会审啊?
哀家不过是问问罢了。你那事儿,闹得有些过了,京城里可都在盯着呢,就连皇上,对你亦多有微词。
恐怕,还不仅仅是微词,张太师早已知晓皇上对他是什么看法,可若是在意,他还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毕竟,那毕竟只是个傀儡皇帝而已,没有什么实权。
张太师镇定自若,道:娘娘多虑了,不过是一副古画,倒是被有心人做筏子,传得是沸沸扬扬的。娘娘和皇上若是好奇,明儿微臣便托人将那古画送进宫来,叫你们好好瞧上一瞧。
太后轻轻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若有心瞒着,谁也不能从你嘴里撬出话来。只是,皇上到底还是你外甥,你行事还得多顾忌着他些,莫叫他伤了心,日后见了面也生分了。
娘娘放心,这道理微臣还是知道的。张太师未安太后的心,又道,微臣与娘娘都是张家人,骨子里都流着张家的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念着张家的好呢?皇上虽是一国之君,可是说到底,也与张家休戚与共,唇齿相依,微臣对谁不利,也不会对皇上不利。太后娘娘,您说是与不是?
说以至此,太后除了相信自己这个兄长之外,亦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和皇上已经不如从前那般和睦,若是连娘家这头也生了嫌隙,还不晓得日后怎么过下去。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可是太后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打永宁宫出来后,张太师一路回了太师府。
书房里,几个最为亲近的幕僚都在此。张太师冷着脸,见众人都过来了,方才问道:那下面的人可都处理了?
都处理了。那小官原只是从一个挖井的工匠手里得到此宝物的,知道这事儿的人并不多,不过一手之数,处理起来也快。如今,都已经解决好了。
张太师嗯了一声,复又追问道:确定没有遗漏?
属下做事儿,太师还不放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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