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的地方离窗边挺近,不用偏头就能看到窗台上的花。阿黎记得,头一次进来的时候那花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的,这会儿放在窗台上,兴许是为了多晒晒太阳。
如此看来,这位王爷对那盆花应该是上了心的。
那花和前些日子比起来没有多大的差别,连花苞都没有变大,这是抽条了不少,高了许多。她一直觉得这花不同寻常,来正院也是为了接近这盆花的。
可到了这儿她才知道,在随时都有人盯着的情况下,便是多看一眼也不容易,哪里还能接近呢。
赵煊躺在榻上翻着书,眼睛一转就看到了阿黎在走神,眼神无光,瞧着呆头呆脑的样子。这丫头,怎么这么蠢,也不知孙嬷嬷是怎么看上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养的花,赵煊合上了书,冷声道:你在看什么?
阿黎抬起头,看到边上的彩枝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知道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她福了福身子,自是不敢说谎道:回禀王爷,奴婢在看那盆花。
为何?
阿黎诡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想起了守着金币的恶龙,小气而敏感,只怕别人看一眼金币都会不高兴,因为那是他的私有物。这王爷,似乎与那恶龙也没什么两样。
奴婢只是一时好奇,方才多看了两眼,还请王爷恕罪。
赵煊不知道有没有接受阿黎的说法,只是语气还是不大好:以后离那花远一点。
是。阿黎也完全不在乎他的冷脸。
赵煊一手枕着头,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第二日,赵煊就发现两个丫鬟掉了个个儿。原本站在窗户附近的阿黎,今儿已经站到了里面。赵煊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心里满意阿黎的识相。
若是她能一直这样识相下去,似乎也还不错。
在正院当了四天的职之后,阿黎趁着换班的空挡,独自一人回了西院。才几日的功夫,阿黎却像是走了许多一样,看着西院的景致,真是怎么看怎么舒心。
有人的地方就有闲话,阿黎这个忽然离开了西院的洒扫丫鬟,在离开的这几日再一次被当作了主角儿,传的很是厉害。
有人说她是走了狗屎运,有人说是孙嬷嬷开了后门这些都是红豆告诉她的。阿黎回来的时候,红豆和玲珑刚好也在屋子里。
红豆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念叨。编排完了这起子爱嚼舌根的丫鬟婆子之后,红豆指着阿黎原来的屋子道:你走了之后,那间屋子就又有人住上了。人走茶凉,若真如此啊,原本我还想着会不会多空些日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补上了。
阿黎顺势看过去,却见那屋子门窗紧闭,看不见里头半分。原本系在树上的秋千,也被人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