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晃敲了敲门,大姐在房间内骂:“扯呀!都话咗我唔知唔知唔知啊!”
话说到这份上,楚晃不好再问了,放下手,靠在墙上,仰起脸,面朝走廊的灯泡,她额头的汗顺着下颌线流到下巴,挂在下巴尖上。
想喝水,抬起手才发现水瓶子已经空了。
她只能闭上眼,用养神来压制住口渴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门又开了,大姐抱着孩子,站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来时,大姐叹了口气,拿过她的水瓶,给她接了点自来水。
她连忙道谢:“谢谢!”
大姐说:“你去对面一楼,会见到有个老坐喺凳上面,佢住咗好耐,应该知你讲嘅人。如果唔知我都冇办法啦。”
这个信息太有价值了,楚晃又道谢:“谢谢!”
她水都顾不上喝,赶紧跑下楼,上了对面楼,过道果然有一个老人!
她跑过去,弓腰问道:“您好!您认识对面楼十四层一个年轻人吗?他长这样!”说着给老人看修祈的照片。
老人有老花眼,曲着眼看了半天,摆手大声说:“我眼睇唔清楚喇。”
大声说应该是耳朵也背了,楚晃把照片放大,大声说:“您有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啊!他以前是住在这里的!”
老人这才听见,拿着他的手机端详了半天,认出来了:“嗰条友仔。”
“您认识!”
“修祈。”
“对!”楚晃又惊又喜,还是有人认识他的。
老人把手机还给他,开始摇头:“佢早就唔喺呢个屋嘞。”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人好像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飘忽,过了会儿,用不太流畅的普通话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楚晃又翻出他逼修祈拍得合照,说:“我是他妻子。”
老人眼梢上挑:“他结婚了。”
楚晃微笑,摸着肚子,说:“嗯,很快就有宝宝了。”
“好,那很好。”
“所以您能告诉我,他来到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又开始叹气,这一次甚至停顿了许久,在楚晃就要问第三遍时,说:“他很惨的,过来的时候十岁,不说话,一个人住公屋。
“每天早早就走,晚上很晚回来,这边小孩子都很凶的,我们以为他是妓女,或者东兴帮的人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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