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祈接住她,搂住她的腰,享受她的献吻。
手机还开着摄像,只不过从楚晃丢掉它的那一刻起,它记录的只有天花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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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母的检查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确定是乳腺癌了,但情况还好,能够治愈。
楚母是想回林清府治疗,上海这边要等待手术排期,他们夫妻也没有认识的人,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去了。
两夫妻坐在药房大厅,看着匆忙的身影里里外外来回穿行。
正午太阳照进一缕,照亮的地面还有彩虹一样的射光,对比同一个空间里找不到方向的急乱脚步,一物两面,讽刺至极。
楚父炒了一辈子的菜,颠锅的胳膊比另一只粗了一圈,也比另一只更有力量,但他拿水壶倒水的时候,分明在抖。
楚母平静地看着水洒出来,从他手里拿走了水壶,自己倒了杯水。
楚父坐回去,撑了一会儿,双手捂住脸。
楚母喝了口水,眼始终看着前方,约莫半分钟,她把手伸向身侧的楚父,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楚父抹抹眼泪,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我们就在上海治,我去找我老同学看看能不能挂到专家的号。”楚父说。
楚母坚持:“待在上海楚晃会知道的,我不想她知道。”
“你瞒不住的。”
“能瞒一天是一天。再说也不是绝症,这个病到晚期都治得好,何况是我这种轻的。”
楚父这次说什么也不听她的:“你从现在起别管了,我们就在上海治,哪儿也不去。”
“你别跟我较劲!”楚母话音重了些。
楚父仿似未闻:“我刚在酒店续了一个月,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楚母扭头看他。
楚父说着话,还不停摩挲她的手,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仍等了数秒才扭头跟她对视,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没事的,我耽误了你一辈子,还没还你呢。”
楚母的神情逐渐朝她控制不了的方向靠近。
我耽误了你一辈子。
这是她年轻时对楚父说过的话,她还记得,她是怎么指着他,骂出这一句的。
*
楚晃刚开完会就接到了楚父的电话,楚父跟她说,他们回去了。
她在接到这个电话时,还在键盘上敲着字,闻言,愣了一下,暂停工作,站起来,走到窗边,温柔问道:“我妈生我气了吗?我下班回去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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