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听完,深吸一口气,问轻雨:“报官没?”
轻雨看看南星怀里的孩子:“怕官府让把小猫还给他们,就没敢。”
南星点头,表示明白。看来他们给这孩子起名叫“小猫”,倒是挺贴切,哭声细弱,可不就跟小猫似的。
南星一手抱着孩子上前几步:“你们说这孩子是你家的,可有证据?”
嚎哭的老太瞬间来了精神:“那小娼妇……”
南星将手里的飞刀一亮:“还不会说话?”
老太缩了缩,又指着李师师道:“她刚才已经承认了,就是我家的。”
南星道:“那是她也不知道。她抱回来的孩子很快就死了,我怕她难过,特地从‘慈幼局’抱了个健康孩子来给她养着。你也说了,你家的孩子先是被针扎,又大半夜的被放在道边冻了半宿,哪还有命在。”
老太明显愣住了,随后大喊:“不可能!这就是我家媳妇生的那赔钱货!”
南星道:“那家孩子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一验便知。”
老太道:“有针扎出来的伤,我可是扎足了九针才扔出去的。”
李师师气得浑身都发抖了,轻雨紧着安抚她。
人群中也议论纷纷,有人出声指责老太一家心狠。老太插着腰道:“不弄死了她,怎么接她兄弟进家?怪就怪她不会投胎,要是个金孙,我把他供起来养着!”
在南星的认知里,这种情况该是众口一词声讨那婆子和他儿子才对,没想到却听到有人用理解的语气说道:“要是我儿媳妇连生三个丫头片子,我也得想办法。”“他那法子我也听人说过,据说灵得很。”
南星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李师师这么想建起女工作坊了。不再理会周围人说什么,南星解开了襁褓,将孩子小小的身体展示给众人看:“这是我从‘慈幼局’抱来的健康孩子,你们看看,身上哪有伤痕?”
自然没有伤痕。在自己“领域”里,别说伤痕,连这孩子身上的胎记、看得到的痣都不见了。这点小小的障眼法,用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闹事的老太和他儿子一见孩子身上确实无伤,连记号都没,已经认定这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了。但还是不依不饶,老太继续干嚎,要李师师将孩子的尸骨交出,他们要埋在道旁受万人踩踏,才能保接下来生男孙。
南星将孩子重新用襁褓包好,她现在已经不只是生气了。“你们就不怕损了阴德,以后再生不出孩子来吗?”伸手一指那婆子的儿子道,“双耳薄小、颜色发乌,双眼无神、眼白泛黄、眼睑乌黑,唇色无华。赶紧找大夫看看吧,否则别说子孙,连命都不见得保得住。”
婆子也顾不上飞刀的威胁了,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实在难听。南星刚想上前给她几个嘴巴,人群之外马鸣声响起。一个男音清楚的传来:“住口!”
狄飞惊身穿官府,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两队带刀侍卫。“当众辱骂县主,人证众多,先掌嘴三十,押待后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