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春水瞬间柔和了面色:“大娘……要是大娘梳妆,我自然等得。你又不是大娘。”
南星又带上一支珠钗,起身骂一句:“舔狗。”
赫连春水也回她一句:“鸟精。”
……
刘独峰最是爱洁,出门在外如无必要,双足是不沾地的。此时他正坐在一顶四名锦衣人抬着的滑竿上,另有两人一前一后的服侍着。
刘独峰生的高大、威仪,顾盼间有一种高贵的气派。一眼看上去,竟然和诸葛先生有些相像。并不是指容貌上,而是气度。
不过南星只在脑子里过了一瞬就把这想法扔开了,爹爹比他俊,不接受反驳。
这时,刘独峰扬声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赫连春水和南星从山道旁的树林里跳了出来,两人都执晚辈礼,对刘独峰拜了拜。
“不敢当。”口中这么说着,刘独峰却稳稳的坐在滑竿上。
南星见他受了礼,心中就有底了。“世叔安好,我们有些事想跟您打听一下。”
刘独峰目光灼灼的看南星:“你是诸葛的女儿?”
南星点头:“是。父亲经常跟我们提起世叔您,要我们多向您学习。”
刘独峰神色平静:“向我学习?我怎么听说你已经成逃犯了?”
南星丝毫不慌:“缉拿的榜文我看了,那人只是身形相貌与我相似而已。榜文上可没写逃犯是个女子。世叔做捕快多年,办案拿人讲究真凭实据这事,应当最清楚不过了。”
赫连春水现在觉得自己催促梳妆的南星是件很蠢的事了。
刘独峰饶有兴致的看南星:“也不知那逃犯是怎么想的,竟然显露真容当众劫走犯人,生怕别人画不出她的画像一般。”
南星吸口气:“可能是见官兵对二爷用了重刑,情急之下才只管救人,忘记了吧。”又补一句,“以后估计他会记得做事之前先蒙个面什么的。”
刘独峰淡淡的道:“也许吧。”
南星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像是特地过来闲聊的:“侄女听闻,‘捕王’李玄衣已经向傅丞相请辞,傅相念李前辈病体沉重,已是允了。世叔与李前辈交好,不知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刘独峰点首:“确有此事。他那身体,也没甚用处了,傅相放不放人也没什么区别。老夫羡慕不来。”
南星道:“世叔您的身份地位都摆在这,即使想做什么做不来,但不想做什么,就是傅相也会给些面子的吧。”
刘独峰道:“可惜谁都有弱点。为官在世多年,又岂会没些个亲朋好友、门生旧故……我也是老了,与你们小孩子说这些作甚。让开让开,别妨碍老夫捉拿要犯。”
南星不动,一脸笑嘻嘻:“世叔一向在京城享福,也不知能劳动您出马的要犯可得犯了多大的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