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扶额不语,半晌扼腕叹息,满饮一大白。
可惜小弟如今不过一介白身,不然定要在朝堂替兄长死谏,与那胡作非为陷害忠良的老狗斗争到底。
有什么是小弟能帮上忙的,兄长但讲无妨。
欸,贤弟不必如此自责,愚兄还真有事求贤弟帮忙。素闻贤弟在宫内有些门路,故而
这算什么难事,苏岚眉头舒展,坦然笑道,兄长不必多言,这事小弟自会帮忙。
与聪明人谈话果真畅快,南州太守举杯而笑,那就辛苦贤弟了!
只是
南州太守见少年露出迟疑之色,故开口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刑部老狗惯会倒打一耙,兄长家囤的粮食可有转卖门路?免得被那老狗凭空构陷。
赈灾粮不是少数,南州太守又贪心不足吃下大半。
贪官有贪官的法子,此计又名暗度陈仓,一整车粮食只在表面放上装粮食的袋子,剩下皆用装砂石的袋子填充。若真出了事端,就将祸事抛给属下承担,自己拿着贪来的钱行贿,等风头过去又是一条好汉。
但也有弊端如此多的粮食,哪怕是南州太守也难以及时倒卖消化。
故而还有千石粮草在家囤放慎刑司抄家一抄一个准,不然也不会匆匆进京,急病乱投医投到吕凌云头上。
少年一句话就点明贪官此时心头大患,南州太守连忙问道,不知贤弟可有救我的法子?
苏岚起身,背着手来回踱步,满脸写着「我有法子,但我还在犹豫我要不要冒这个风险」,看的南州太守越发焦急,拉住少年手臂道,贤弟莫拿愚兄寻开心,还望给个准话。
少年眉头紧锁,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闭口不言。
范贤弟!
少年瞥焦急的贪官一眼,施施然坐回凳子,法子不是没有,只是看兄长信不信我了。
你不说怎知我不信你,你说就是。
千石粮草若是在兄长手里,那是烫手山芋;可若是在我手里,我自有门路叫它一夜间被人买去,只是
少年衣袖大挥,算了算了,实在不够妥当,我可别害死你。
若苏岚只说前面半句,南州太守自不信他;可偏偏苏岚又自己否定自己,显然内心也在天人交战。贪官匆匆握住少年的手,不不不,范贤弟,我当然信你。
少年大为感动,回握住贪官的手,真的吗?!
他想了想露出羞愧神色,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不相瞒,我压根不是什么贩假。
南州太守心里早就知道,还是露出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