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报仇,杀了路鱼。巳兀眼里充满了仇恨。
白寂枝支撑着身子,表情痛苦地坐直身子,不安地看向巳兀,路鱼救过我的命,如果你非要杀他,能不能杀我,用我的命抵他的命。
巳兀回头,一身白色袍子,上面绣着暗红色的回字纹,神秘而诡异,像是被恶魔蛊惑的仙人,亦正亦邪。
白皙的脸庞上浅浅的裂痕此刻无比醒目,他咧嘴一笑,像是失望透顶的天使,正露出报复人间的杀意。
巳兀声音异常冷清,是你让我离开深渊裂谷,我不会啥你,你也抵不了他的命。
说罢,抬手拉上袍子上的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转身消失不见。
白寂枝哑着嗓子喊:巳兀!巳兀!回来!
声音被淹没在凄厉的清晨,一声鸡鸣,路鱼在噩梦中惊醒,顾景就站在床头,表情冷漠地看着满头冷汗,眼神惊恐,大口大口喘息着的人。
许久,路鱼抬眸,清澈的眸子充满了后怕,喃喃自语:我梦见我被杀了,被我自己杀了。
顾景眉峰微抬:说不准杀你的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山海。
不。路鱼神色紧张地喘息着摇头,我能清楚的感受得到,那个杀我的人,是我自己。
自杀?顾景随口附和。
路鱼又摇头:不是,是两个我。
顾景眉头微蹙,笑了笑,懒得搭理他,转身出去。
路鱼白了他一眼:不信我,还问个屁啊。
说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脚刚着地,浑身僵住,拉被子的手也顿了顿,只感觉到一束冰冷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后脑勺。
路鱼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猛地回头,一个白袍男人瞬间消息,可就在那一瞬间,路鱼看见那半张脸,左边下颌线上有一道红色浅浅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喉结,十分诡异。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屏住呼吸的路鱼,他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滚动的喉结深刻地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路鱼起身出了房间,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他可以肯定刚才不是幻觉。
此刻警报声震耳欲聋,整个元帅府乱作一团,路鱼不慌不忙地出来,抬头看着冲上楼上元帅房间的几人。
反正让刺杀的是他,他都不在上面,谁还能杀元帅?就算要诬陷也得等他和元帅在一起的时候吧。
路鱼这样想着,所以觉得是虚张声势,压根没放在心上。
直到元帅房间的门被贺肃一脚踹开,一对举着枪的特种士兵冲进来指着楼上。
元帅被一个白袍男人勒住脖颈,举着枪指着脑袋,白袍男人只露了下半张脸,脸上的浅红色疤痕不仔细看其实是看不出来的。
路鱼不禁胆寒,眼看着白袍男人控制住元帅走出来,身子躲在元帅身后,压根不把面前的贺肃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