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仍在继续。
不知是人还是兽的血,给经久不散的白色雾气,染上了一丝丝红色。
整个雾云森的灵兽都安静如鸡。
它们缩在自己的洞穴中,直到外面的动静逐渐平息,才敢动一动身体。
凑过去围观?不敢不敢。
深处,巨大的沼泽内倒塌入数不清的树木,一条半龙、半蜥蜴的庞然大物,从沼泽内探出大半身体。
周遭是一片废墟,地面上是数不清的剑痕、爪状裂纹。
最宽的一道剑痕,一半落在了地上,一半划破了龙蜥的下腹。
血液如水一般流淌。
龙蜥轰然倒地,尾巴亦自沼泽内甩出,沾带出数道泥点,恰好往燕行身上飞去。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躲避了。
左右龙蜥已死。
燕行任由这些偌大的泥团砸在自己身上,顺着其力道仰倒在地。
一团带着臭气的淤泥恰好砸在他脸上。
燕行抹了把脸,露出和燕晨完全相同,拼在一起,气质却截然相反的五官。
还有一口沾血的白牙:呸!
燕行吐开沼泥,偏头看向不远处,那具庞大的龙蜥尸体:死了还要给我找不痛快。
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搅碎了一般痛,燕行却呲牙,露出一个灿烂又扭曲的笑脸。
有了这只龙蜥,今年的资源就够了。
他又吐出一口血,喘了口气,费力翻了个身平躺着,静静看着夜空。
圆月,应该吃月饼才是。
看了一会儿,燕行小拇指上的痣闪了闪,一枚小小的瓷瓶出现在他左手手心。
右手握剑和龙蜥打了半天,早就震麻、没有知觉了,灵力也在刚才最后一击中,全部耗尽。
燕行只好用嘴咬开瓶塞。
这个动作让他腹侧,被龙蜥撕开的伤口一抽,血液汩汩流出。
燕行忍着痛,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这是他自制的金疮药,照着家中典籍配的,简单、便宜,好用。
撒完药,他将瓷瓶随意一扔。
强大的灵兽领地周围,一般会有一片真空地带,方才双方大战的威压也还在,这里暂时没有危险。
他需要休息。
燕行大概躺了半个时辰。
他不敢睡着,只是睁眼望着天空,任由身体本能地吸收灵气,修复伤势。
半个时辰后,燕行爬了起来。
他捡起扔在地上的破剑,将龙蜥首、尾、身分割开,收入空间。
收好所有战利品,燕行又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待灵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御剑离开了这里。
冲破雾云森的重重白雾,燕行回到离此处不远的太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