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晨像是丝毫没察觉到皇帝炙热的目光。
他接着道:臣启程归京时,长姐便已制出了不少棉袄,想来再过几日,家中护卫就会将其运至京都了。
好!好!老皇帝比之前与燕晨商策新政时, 还要高兴。
毕竟这可是实实在在的, 能帮他缓解燃眉之急的物资,而不是需要他为之掉头发的奏折和新政。
见他高兴得眉毛都翘了起来, 燕晨拱手一拜:皇上,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这是要讨要赏赐了?老皇帝收敛喜悦, 托着燕晨令他直起身, 语气一派随和:爱卿请说。
待燕晨直起腰来, 看清他的表情, 老皇帝微微一愣。
这个一直表现得淡然从容的年轻书生, 竟是已涨红了脸,仿佛在为自己即将出口的话,而感到羞愧不已。
这倒让老皇帝更好奇,他要说什么了。
燕晨道:皇上,实不相瞒,微臣乃是家中养子。父母早亡后,微臣长姐少年继承家业,如今已是花信年华。
女子行商,本就不易。今微臣立于朝堂之上,提出针对商贾的改制。
微臣身居翰林院,尚因商户子出身而
燕晨停顿片刻,察觉此话不妥,语速加快:而遇诸多不便。微臣实在难以想象,往后商贾地位降低,长姐独居家中,会因此遭受多少口舌。
所以燕晨又是一拜:长姐仁厚慈善,此番捐赠棉衣,不曾想过要什么酬报。
微臣却欲斗胆,恳请皇上
容许长姐借微臣之薄名,宣扬家中产业。燕晨说完了。
老皇帝:??
你废了这么多口舌,结果就这??
老皇帝心情复杂,他还以为,燕晨再怎么也要给他长姐求个表彰呢。
搞了半天,他只是想用自己的状元名声,给他长姐打广告,顺便告诉同乡人:他姐有他罩着。
这种事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非常普遍。
像是京城的魏食酒楼啊,左相手下的丞香脂店啊,安武王家开的安武馆
有在朝官员的名声做保障,这些店铺,几乎都隐隐出现了垄断趋势。
尤其粮商、钱庄这两类产业,情况更为严重。
故而这种乱象,也在方才燕晨和老皇帝商策,必须要改的情势当中。
身为提出改制之人,燕晨这样,属于明知故犯。
所以,他才会羞愧难当吧。
老皇帝半晌不语,燕晨又一脸忐忑道:皇上请放心,微臣家中经营布行数十年,不会去改那些刻意博人眼球的名字,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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