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昨日,我打算来买一件厚麻衣。店里的伙计,为我推荐他们新制的棉袄。
棉袄,我以往没穿过啊!但它看着暖和,还跟厚麻衣一样的价钱,我便买了一件,想着回家试试。
它实在是太暖和了
唉!大汉忽然重叹一声,扼腕道:我还以为自己发现得早呢,结果你看,今日来了这么多人。
昨日还能随便买,今日,就每人限购一件了。
我昨日,还看到有人买了五件回去!大汉伸手张开比了个「五」,目露艳羡。这种好事,他怎么就没把握住呢?
包顺有些不太相信:和厚麻衣一样的价格?比厚麻衣还保暖?此话当真?
自然!大汉笃定点头:要不哪儿能来这么多人啊。
这说得也是啊!
包顺恍然咂舌,不由再次偏头往前看去,数了数自己前面还有多少人。
不会买不上吧?他有些担忧。
不会,你没听店里伙计说吗,库存管够。大汉说道:且那棉袄,外面用的还是麻布,那些富贵人家,不会来跟我们抢。
虽说穷人远比富人多,但穷人当中,能舍得银钱来买这薄棉袄的,却绝对多不到哪里去。
毕竟开了春,再熬一段时间,就是夏季了。
明年冬天的事,等今年把肚子填饱了再说吧。
你说得也是。包顺点点头。
他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待终于交了钱,拿到了深灰棉袄,心里的石头才算彻底落了地。
离开布店回家,他将这件薄薄的棉袄,强硬地套在了他娘子身上。
包娘子脸有些红,不是羞的,是因发着低烧。
包顺给她请了大夫,药只喝了一剂,包娘子嫌费钱,便不愿再喝了。
包顺只好砍了柴,给她烤火,又琢磨着给她买件厚实保暖的衣物。
你又乱花银钱。包娘子瞪他一眼,要将棉袄脱下:马上天气热了,这衣服我不要,你拿去退了罢!
包顺按住她的手,也瞪她:穿都穿了,哪里还有退的份?退不了!你别胡乱折腾,一会儿再受了凉,我都要成寡夫了!
胡言乱语!我好得很咳咳!!
包顺瞥她一眼:你是好得很,成日咳得我半夜不能睡觉,好得很。
两人又吵了几句,包娘子去生火,包顺做饭。
包娘子坐在灶膛前,在赤橘色火焰的烘烤下,冰冷的手脚逐渐温暖起来。
她摸了摸身上的衣物,用手掌擦了擦眼角,抬高声音问:顺子,这衣裳花了多少钱?
包顺报了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