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点头应好,齐树才满意一笑,回头道:郑弟,我先回房了。而后潇洒离去。
郑天俨:
不是??你之前不是还跟我一样,说燕晨穷酸吗??
什么时候突然变卦了?!
郑天俨对好友的叛变心痛不已。
晚上回到房间,他不自主对郑表哥说道:齐树家中富裕,也不知燕晨是怎么想的。
我若是他,定然要收酬金。
会试可是全国上下筛选出来的学子,共同参考。越往后,一个名次不知能压多少人。
郑天俨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书卷:燕晨可以睡觉,但他不行。
郑表哥看他安静下来,也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很想告诉表弟,「正因如此,你才不是燕公子」,但想了想,怕他生气回家告状,还是沉默下来。
几位考生各有各的烦恼,但这些都与燕晨无关。
他这几日确实不是想偷懒,而是随着跨越地域,水土不服,加上本就身体虚弱,若非成日避在马车内,不时来碗姜汤,还真可能会得风寒。
给石怀广等人讲题,既是调剂,也是为之后做铺垫。
不过,他还真没料到,长姐的资援还没到,自己就能换客栈了。
这对燕晨来说是个意外之喜至于齐树几人的演技,别提了。他在内心不断催眠自己,才勉强相信下来。
差点就睡不上这么暖和的被子了。
燕晨搓了搓手中柔软的棉被,沉沉睡去。
次日,他照常在其他人都吃完早饭、读了会儿书后,才起床。
客栈的房间有给仆从、下人睡的小床,不过耿明不在,燕晨穿戴整齐,推门而出,迎面就与对方撞上。
公子,小姐差人送回信来了!
燕晨侧目看去,耿明身后,站着一位眼熟的男子,对方风尘仆仆,满身寒气,眼中是化不开的疲倦,显然刚到不久。
徐安?燕晨有些诧异,将人请了进去。
徐安将信交给他。
燕晨展开信,仔细一看,哭笑不得。
你往日出门,从不曾给我寄信,如今难得知晓世事,还晓得关心我,我颇感欣慰,遂给你寄了些银两,却将墨香吓得不轻。
她问我:公子可是受了欺负?我告诉她,你家公子两袖清风,身无长物,只有一身才学和长相还算值钱,便是受了欺负,要么是被女恶霸掳了去,要么是最后当了个小小芝麻官,怀才不遇。
在我看来,都委屈不到哪里去。
这只是信件中小小的一段,其他都是语气正常的、身为长姐对弟弟的关怀和叮咛嘱咐。
然而燕晨对着这段话,却心中熨帖:
燕灵川看似是刺他,实则是在告诉他:她寄银子,是因他知道关心姐姐,而欣慰;
若是他没考上,只能当个小芝麻官也没事总比他们现在的商籍,要好上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