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石怀广眼睛瞪得如一双铜铃。
郑天俨的书童其实是他表哥,也劝道:天俨身体一向不好,若是休息不够,更难学进去知识,你看在会试在即的份上,就委屈半日,行不行?
不行!石怀广拒绝。
他明显很气愤,连脖子到连都涨得通红,偏偏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会重复「不能」「不行」之类的拒绝的话,除此之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齐树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陆维舟不在,他的书童元祥在往马车上放书,元瑞不见踪影。
其实是叫陆维舟去了。
不过不等陆维舟出来,燕晨就先一步走上前,示意耿明拉开了郑天俨的表哥。
郑天俨眼含怒气看向他,却见燕晨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关切地看了过来:郑兄竟也身体不好吗?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随和,表情是那么的自然,俊逸的面容上透着股虚弱,甚至有一种找到知己的动容:我理解郑兄,若是不养足精神,看起书来确实会效率大减。
这样吧。燕晨看向石怀广:今日你就先和我一起,让郑兄好好休息。
好石怀广呆愣地点点头:多谢燕公子。
郑天俨则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燕晨:他让石怀广去他那里,岂不是顺了他的意?可依两人的关系燕晨莫不是出去一趟,把脑袋创坏了?
不过也好,反正受益的是他。
郑天俨正这么想着,就见燕晨一脸谴责地看向自己。
他背后一凉,警惕地瞪回去。
燕晨苦口婆心:不过郑兄,即便身体不适,想一个人休息,你也不能折辱石兄啊!
郑天俨头发都炸开了,姓燕的果然没好事!
文人重名声,现下四周人不少,这话要是传出去,乃至传到考官耳中,这会试他还考不考了?!
郑天俨大声喊冤:燕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就折辱他了?
燕晨定定看了他几秒等待周围的人看过来,而后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沉痛地看着郑天俨摇了摇头:
虽说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石兄与你一起付了租车钱,你却要他骑在马上,为你赶车,这还不是折辱?
郑兄,你给石兄道个歉吧。
好一句职业不分贵贱!一直站在门内,旁观的陆维舟走了出来。
他看着燕晨的眼神微微发亮,一直走到几人身前,才看向郑天俨:郑兄,燕兄说得不错,你确实过分了些。
石兄与你我皆为举人,地位等同,你给他道个歉吧。
连他都这么说,郑天俨瞪大了眼睛,一张脸青白交加,半晌,才对着石怀广憋出一句:对不起,石兄!
是我思虑不周了,以后定当注意!郑天俨狠狠剜了眼燕晨,扭头朝他表哥招手:我还有些书没搬完,先搬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