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孩子的感官,往往也是最敏锐的
燕小花夫妻俩不算黏黏糊糊,相处却极为亲近、自然,视线交汇时,自有一种朴实而温馨的甜蜜。
燕晨顿时皱紧眉头。
见他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燕淑奇怪又好笑:怎么了,晨晨?
燕晨苦巴巴摇了摇脑袋。
大姐的婆婆他见过,整个就是一条酸黄瓜。
这种人的亲近,和对大姐处处照顾的马超兴比起来,算得上什么安慰?
燕淑薅了把弟弟的发顶,正欲再问,苗珠凤等人回来了。
哎哟,这不是亲家母吗?
还没进屋,看见屋里坐着的人,苗珠凤那充满惊喜,还带着点习惯性阴阳怪气的声调就传了进来。
燕奶奶眉头一皱,觉出怪异。
放在以前,这声招呼应当是三分惊喜,七分阴阳怪气才对,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在燕奶奶狐疑的视线中,苗珠凤走进屋,身后跟着两个笑容僵硬的年轻女人,分别是她的二儿媳和女儿。
三人嘴边还带着点粉末。
刚才看别人揣糍粑去了苗珠凤笑得热情洋溢,将手里盖得严严实实的小竹筐放上桌面。
掀开略厚的白布,一股热气升腾出来,竹筐里装着一大块新鲜出炉的糍粑,软白软白的,旁边是炒制过的花生粉。
看,还热乎着,我可是等了好久才抢到的,你们今天来得巧,刚好尝尝。
要我说啊,这糍粑还是刚揣出来的好吃。
苗珠凤将糍粑扯成小块,放在花生粉里滚两圈,先给燕晨递了一个:来,晨晨。
燕晨犹豫着接过,刚说了声谢,苗珠凤便用沾满花生粉的手捏了捏他的脸:才半年不见吧?瞧晨晨这小脸长得,可真俊。
呃刚升起的那么一丝丝改观瞬间烟消云散,燕晨滑溜下凳子,干脆站着吃,不想再看苗珠凤一眼。
其他人只当他害羞,没说什么。
苗珠凤笑容僵了僵,又恢复自然:晨晨现在看着,怎么好像有点儿内向呢?
男娃不爱跟人交流可要不得,亲家你们注意着点,别到时候晨晨跟我们超兴似的,长成闷葫芦一个。
一听这话,马超兴刚才还乐呵呵的笑暗淡了许多。
见此情景,燕奶奶暗骂一声蠢货。
她不咸不淡地:超兴挺好的,踏实,他现在打的家具可受欢迎呢,我们村的人都抢着要。
哎哟,那还不是多亏了我们家小花
仿佛触到了什么开关,苗珠凤下意识谦虚炫耀,等反应回来自己跟前的正是「我们家小花」的娘家人。
她尴尬改口:我是说,咱家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