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蕉「唔」了一声,算是应答。
宴无咎立刻就爆发了:你在哪儿?!
苏蕉把手机拉远一点,打量一下四周,漫不经心说,我也不知道呀,我看看
宴无咎立刻命令说:定位发给我。
苏蕉动作一顿。
还是算了吧。苏蕉说:就这样吧,我不要回你那去了。
苏蕉听见宴无咎在电话里猛然粗重的呼吸。
这么长时间,苏家那边,以你的能力,肯定都处理好了,这点小事,我不相信能为难的了你。
宴无咎:我这边
苏蕉淡淡打断他:毕竟当初苏家把我扫地出门的这事儿,你不是随随便便就做好了吗?
宴无咎:
苏蕉: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一直不给我个准确的答复,一直拖着我我直说吧,这样其实挺没意思的。
苏蕉一边说一边看从大马路上过去的车,这里车流还挺少的。
苏蕉看见一辆宾利过去,车身流丽,有点眼熟,他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说:很感谢你帮我解决苏家的那些人,但在你身边,我其实很不舒服。
但你非得让我留下以前的话,我可能就这么算了,但我好像还是不太能咽下这口气,冷不丁的就得想点馊主意折腾你,但折腾来折腾去大家也挺累的,也没什么好处,怪不值当的。
没关系我不怕你折腾。宴无咎嗓音有些哑:如果你介意那件事情,我可以和苏家谈
算了。
话筒里,少年的声音清冷淡漠:宴无咎,算了吧。
他语气平淡,但对宴无咎来说。
算得上杀人诛心。
他虔诚信奉的那位风雪神明,从遥不可及的天上,来到遍布尘土的人间。
他本应该用世上最美丽的宝石,最华丽的珍珠,最金贵的丝绸和美食来迎接祂的降临,倾诉他从过去到如今都未曾有半分更改的虔诚。
可是祂说。
算了吧。
宴无咎拿着手机的手崩出了青筋,指腹发白,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大脑茫茫然的同时,又有种被抛弃的锥心之痛。
熟悉宴无咎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无名之神的信徒。
这神明没有传说,没有信徒,没有人得见,翻遍各种古代神话,鬼怪小说,甚至当地的传言,也未曾有任何关于祂的蛛丝马迹。
这神无名无姓,降世如同昙花一现,似乎也只拯救了宴无咎一人的性命。
很多人认为他是在那场雪灾中被冻出了幻视,那位神明其实并不存在,甚至有人暗暗嘲笑他的信仰。
但宴无咎还是坚定不移的,信仰着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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