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八年,郑贵君因在后宫中弄巫蛊之术暴露,被圣上所厌弃,贬为庶君,幽禁于寒露宫,景元十二年,郑庶君殁于寒露宫,陛下命以庶君名义下葬,另劈墓地,不得葬入皇陵。”
这就是表面上对卫承雅的父君,郑庶君的记载。
“按照当年的记载,我的父君对当时的兰君使了巫厌之术,母皇发现之后勃然大怒,立即将父君打入冷宫,幽禁至死。但是历朝历代都有巫蛊祸事,我有点不太明白,母皇为何会连我一起迁怒?”
卫承雅其实心里十分没底,涉及到巫蛊这种宫廷禁术,如果皇帝对此厌恶入骨,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自己的好感。
那不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如果只是巫蛊,陛下确实不会那么大动干戈。”毕竟巫蛊的对象只是一个侧君,男人和男人的勾心斗角,皇帝用不着连在当时路都走不稳的卫承雅一并迁怒。
“真正让陛下难以释怀的是,郑贵君当年使巫蛊的对象并不是兰君,而是陛下本人。”
卫承雅险些打翻手里的酒杯,睁大了眼睛看着许温,“我父君当年要害母皇!”
“为什么?!”
卫承雅心中一阵慌张,这真相太可怕了,怪不得呢,母皇如此厌恶她。
“殿下可知道当年朝中有一个权倾朝野的郑丞相?”
“我知道,是我父君的母亲,我的祖母。”卫承雅有点苦涩地说。
她有时候也在想,如果郑家没有欺君罔上,没有干那些当卫朝蛀虫的事,那她是不是才是那个身份最显贵的皇女。
“当年陛下清洗郑家,将郑丞相下大狱,判秋后问斩,郑贵君因此对陛下怀恨在心,陷入疯狂,便使用了巫蛊之术。”
皇帝被自己的男人诅咒,肯定又惊又怒,同时觉得十分丢脸,于是直接篡改当年的事,杖杀当时所有目睹了现场的小侍女官,并命人记载,当时郑其宛用巫蛊术诅咒的是兰君,然后将兰君送到普陀山的大昭寺清修。
当然这还是能讲出来的,许温的探子私下打探到的消息,比这龌龊得多。
卫承雅的气势顿时颓唐下来,她本来还指望想办法恢复自己父君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从而解开皇帝对她的心结,就是设法帮她的父君翻案。
但现在看来,这事情完全行不通啊!
那她该怎么办?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凝固下来。
血缘是没办法改变的,皇帝一日记得郑其宛用巫蛊之术诅咒她的事,一日就不可能把皇位传给卫承雅。
卫承雅想向皇帝表现自己有能力当卫朝的储君,然而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