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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只觉得那声音时有时无,根本听不清楚。

他心跳加速,鬼使神差的,走出西屋来,遁着那似有若无的声音,来到了墙根处,之后看了看地势,搬来了一个杌子,踩着杌子终于爬上了墙头。

爬上墙头后,他小心地沿着墙头往前,这样就能紧贴着沈烈家西屋的屋檐了。

从这个位置,他侧耳细听,那声音就清楚多了。

这就是冬麦的声音。

像是小动物受欺负了,呜呜咽咽的,好像又有些喜欢,那隐约的呜咽声中,仿佛又夹了带了闷重的水声,说不上来是什么。

林荣棠蹙眉,继续细听,听着间,恍然明白了。

明白过来的那一刹那,他心口便被人插了一刀,痛得根本没法喘气,痛得他几乎从墙头上跌落下来。

偏偏女人家那断断续续的声音陆续传来,传入他的耳朵里,让他逃无可逃。

他不想听,依然往他耳朵里,往他心里钻。

声音像锯子,剌着他的心最脆弱的地方,一下一下地疼。

那声音并不是自己发出的,而是被迫发出的,那是因为外力的夯实,而被捶打出来的。

林荣棠的血液往上窜,他知道自己应该尽快逃开,不应该去看这些,可他还是忍不住,他想看看他的冬麦,想听到他的冬麦更多的声音。

他到底是小心地爬着,僵硬地往前,之后翘起脑袋来。

古朴雕花的屋檐下,月光如水一般洒下,洒在了小院子里,他看到了女人的头发像缎子一样,在被剧烈地抖动,那正是一切声响的来源处。

他心跳如鼓,明知道看到的一切就是刀,但刀上沾了蜜糖,他忍不住。

他抻着脖子,就在那时高时低的声音中,他终于看到了,她靠在窗户上,因为姿态的原因,将颈子扬成了优美的弧度,就像盛开的花蕾弯下去,像河边的白鹅俯下头来,白细的颈子很美,仰起的下巴,微微张开的唇。

他甚至在那月光下,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迷醉。

林荣棠热血上涌,她当了他一年的妻子,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是他无法做到的,别的男人做到了。

是别的男人让他这样的。

林荣棠紧紧地扒住墙头,指尖几乎掐入了厚重的土坯中,他浑身每一处都痛得像是凌迟一般,他依然忍不住想去看更多。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看不到了,男人有力的掌揽住了冬麦,于是女人便被搂住,之后动作一换,他再也看不到了。

甚至连原来的声音都变得闷而低,几乎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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