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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钢丝缠紧了,之前的布条终于可以撤掉了。

冬麦打量了一下改造的这个刺辊,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具体用起来怎么样:“咱是不是得先试试?”

沈烈:“我和路哥说好了,明天过去他那里弄点开过的羊毛下脚料,咱就用这个来试。”

说着间,他想起来了:“对了,赶明儿路哥带着几个人过来,帮我把把关,到时候还得准备点吃的,家里还有烟和酒吗?”

冬麦:“烟倒是有,你又不抽烟,之前荣阳哥给的那条石林还在呢,我估摸着也能上个台面了,就是酒,还是之前结婚时候的酒,估计招待人家不合适。”

结婚时候的酒是打的散酒,没什么牌子。

沈烈想了想:“行,那明天一大早,我过去公社里买两瓶西凤酒吧,顺便买点菜。”

冬麦:“嗯。”

说着话间,沈烈开始改造道夫轴,他从旁边的军用帆布挎包里取出来一个夹子,夹子里是放着笔记,都是他之前密密麻麻记好的一些数据,还标注了各种各样的图标。

冬麦凑过去看,没看懂。

沈烈解释:“我不是还趁机跑了一趟天津嘛,和人家交流了下这个问题。我向人家讨教了不少,这都是人家给我的数据,现在我先试着干,实在搞不定,或者后面有什么需要进一步改进的,就请人家推荐一个纺织技术员,到时候帮咱们调整调整,给把把关。”

冬麦听着,心里更加踏实了,想起孙红霞说的话来,想和沈烈提来着,但是看他干劲满满,心想何必呢,到底是他前妻,提了平白添堵,谁愿意热火朝天干的时候听人家说自己不行呢。

冬麦也就不提了,从旁帮着把那些解开的钢丝盘重新归置好了。

沈烈对比着之前的笔记,先把绒板和刺辊之间的隔距放大,再调整了罩板的隔距,将罩板的位置往上提,这个罩板本意是罩住锡林上纤维的,免得四散分开,接着又把锡麟盖板的隔距放大。

冬麦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忙的了,就提着油灯,给他照亮,调整这个是一个精细活儿,差一点就不行,冬麦提着油灯凑跟前,免得他看不清。

当她这么提着油灯的时候,就看光着上身的沈烈,弯着腰半蹲在道夫轴旁,皱着眉头,专注地盯着钢尺,手底下缓慢地移动调整。

天已经大黑了,电灯还没安装好,只有这么一盏油灯,昏暗的油灯照在他垂下的刘海间,这让他皱起的眉头显得格外深刻。

他光着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了机油和土,脏兮兮的,头发其实也不太干净了。

冬麦便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她忍不住想,那个时候的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乡,一脸落拓,他刚经历了什么?又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出现在晨曦中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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