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煎熬不亚于考场上临交卷的前几分钟还是一大片空白的揪心。一秒一秒的熬,熬得心房里的汁都煎干了,干烧的“呲呲”作响,堵满了烟,挥散不开。胸腔里难受的像女生的尖指甲从磨砂的黑板上从上往下的抠下来,又从左到右,又右到左的划来划去,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再往后更是焦虑至极的胡乱、歇斯底里的在乱作一团的胡抠乱抓。
9点了,还不打来吗?再晚,打来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如果在高中时期往异性同学的家里打电话,特别本身还就有做贼心虚的这层关系,那是要鼓足很大的勇气。
这种情况下,就算鼓足了勇气要打,也不会太晚去打。时间越晚,越显得暧昧不明。万一接电话的还不是同学本人,是同学的家长,再说三道四的盘问上几句,那真是内心的防线都要崩塌。
闹钟上的指针是无情的,不论你是怎样的心情,它依然是要往前走。这是它的工作,就像如果是它停下来了,你不仅不会感激它,还会要毫不犹豫的换掉它的无情是一样的。
十点半了。
我妈开始叫我:
“出来洗吧,你洗好了,我收拾完好到我洗。”
“哦——来了。”
我瞥了眼电话,虽然希望不死,但也知道希望不大。我趿拉着拖鞋,走到房门口,再换上另一双塑料拖鞋,穿过小院,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很小,多一个人都很难转身。每当我妈把我洗嗽前的准备工作做好后,都会给这里腾出空间,穿过小院,走回房间。
这让我心脏砰砰的跳。
万一他打来,我妈接了怎么办?
他会不会挂掉?
挂掉后还敢不敢再打来?
如果没挂掉,而是告诉我妈他找我的话,我妈会不会问他是谁?
就算不问也听得出是男孩声音,那么会不会质骂我?
远离电话的洗嗽,让我拎起一颗心。
“妈,你在干嘛?”
我心情复杂的喊了一身,探探我妈的动静。
“铺床。”
“那你床铺完了,过来陪我一下。”
“陪什么?这么大人了洗个澡还要让人陪?”我妈的声音从远处的房里传来,音量不强,但听得出不耐烦。
“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周围都是人,活在人堆里,还怕!”
我尽可能的不想让我妈在一个人的情况下离电话机那么的近,想法设法的让她离开。而她,岂是能轻易让我摆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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