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去车棚拿车?现在中午不都是‘蒲公英’载你吗?”章鸥和王薇娅都深感不解。
“哦,是我不想要他送我到家了。我打算和他一起骑车到了岔路口就分开,各自回家,给他多一点时间学习。”我在为自己的颜面找台阶的同时表现出破釜沉舟般的深明大义。
“就因为他联考考的不理想?”章鸥确认。
“嗯,是的。”我眼里闪过的慌乱唯恐被她俩捕捉到。
“也行,他毕竟离高考都不到一百天了。”王薇娅说的确实也是事实。
“。。。。。。”
“啊呦,薇娅说的有道理,你也不要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了,等他考完了你们多的是时间。”章鸥看出我“深明大义”后的郁闷,加入到开解我的行列,“薇娅不也没每天跟秦天一起走嘛,我不也没跟吕凡嘛,你俩已经够可以的了。。。”
“嗯。”我点头,心里一团乱麻。
刚下楼,我一眼瞥见那个穿着天蓝色牛仔休闲衬衣的蒲一程,就推着车站在离教学楼大约两百米远的位置,特别醒目。
“他在等你?”章鸥发问,王薇娅也讶然。
“。。。。。。”我也摸不清楚状况。
“不是讲好今天中午你们各自拿车的吗?他怎么推了个车在这里等你?”章鸥反复确认。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
“那行,那我们自己去拿车了,先走了。”章鸥知趣的和我打招呼,拉着王薇娅一起往车棚走去。
我定定的站在原地,还没有从昨天的伤心落寞中走出来。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我无力到只能任由他决定我的生死。
他推着车向我走来。
“走吧,以后中午还是坐我车。”仅仅过了一夜,他便推翻了昨晚放学时在我爷爷家大院门口对我讲的话。
我怔怔的看他,寸步未移,像一个智力障碍者未能在一时之间就理解他此刻赐予我的最新含义。
“走吧,以后中午和下午的放学我还是送你到家门口。”
我迷惘的看着他的眼,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主意,也就是一个黑夜的时间,仿佛时过境迁,我们瞬间重拾旧好?一下子冷,一下子热?变化的这么快?你觉得我承受得了?
面对他的微笑,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他慌乱了,那个年纪的男生可能都禁不住女生的眼泪。他一边用身体支撑着自行车,一边脱下书包在里面翻找。他匆匆拿出手帕递给我的一瞬间,抽掉出来一小排创口贴。
我没有急于从他手中接过手帕,反而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创口贴。这么眼熟?创口贴上黄色的笑脸似曾相识?这种创口贴我有,还保存在我书桌的抽屉里,就是上次在川县旅游回途的大巴上章鸥递给我的。
其实我当时就在怀疑创口贴是你给我的?
明明你也对我很好,何必“出尔反尔”的折磨我,但这个“出尔反尔”是不是好过于你真的就不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