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云的爸爸给我换了个新的气门芯,再用打气筒帮我把后车胎重新打好气。蒲一程帮我结完账,我们跨上车,并排骑在回家的路上。
“我跟你说个事?”蒲一程小心的看了我一眼。
“什么事呀?”我对接他的视线。
“你这个车坐垫不是你这个车的原配吧?”
心里咯噔一下。
我慌乱的避开他的眼神,支支吾吾的,“我原来那个车坐垫的皮有的地方擦破了,所以换了一个。。。”
“现在这个坐垫你在哪买的?好像有点大。”蒲一程认真的再次用眼神朝我的坐垫确认了一下。
“啊?就是随便换了一个。”我匆匆逃开这个话题,不愿意正面回答。
“要不我帮你买个原配的换上?”蒲一程征求我的意见。
“不用,不用,”我心慌意乱的摇头,“这个可以用,不要浪费钱了。”
“我觉得不仅是大了,颜色也有点。。。浮夸了。”看来他应该觉得这个车坐垫不适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哦。”我低头踩车,不想接应。
再怎么样,这个车坐垫都是林渡送给我的纪念物。他因为我而退学,我都没有机会当面向他说一声谢谢,更没有办法去为他做点什么。对于他我除了愧疚就是愧疚,就算是朋友,哥们,这个车坐垫我也要好好的替他保护周全。
“还是换掉吧?你的车是在哪里买的?我去帮你看看。”
“不用,”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回答急了,于是赶紧补充解释,“你找不到,我跟我爸说一下,看他有没有空去帮我买。”
“那好。”蒲一程终于放过了我。
我这才舒展了一口气,希望他贵人多忘事,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个对他而言区区的一个自行车坐垫上。
混过去,这个事就这样混过去。
我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上午到学校,课间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把章鸥从她们班上叫了出来。我把昨天蒲一程跟我说的那次他在化学实验楼的窗边看到章鸥在车棚里拔他自行车的气门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啊?看到是我拔的了?”章鸥一脸的惊恐。
“嗯,他就在楼上上化学实验课,而且还坐在窗边,看的很清楚。”我故意描述的仔细,用来吓唬吓唬她。
“不会吧?”
“真的。”
“啊——那我以后怎么办啊?见到他怎么办啊?”章鸥果然吓得直跺脚。
“还看到我照相了呢,就怪你,还非要我含着一支花。你不知道昨天他跟我说的时候,我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完了,这丢脸丢到外国了。”章鸥捂着脸。
“你都不知道后来我一路是怎么跟他一起骑回家的,分分钟想钻地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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