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微愣。
徐言时觉得自己能说出这句话,已经太过放肆,立刻转开目光,心跳如雷。
他问的颇为直白。
反应过来的易谨,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会儿的徐言时颇为后悔自己刚才突兀的话。
捏着衣服的手因为用力而显得指节尤为分明,白皙的手背几乎能看到他泛着淡青色的血管。
他的手腕很瘦,皮包裹着骨头,手腕处骨节凸起一块,如瓷一样,漂亮极了。
易谨平静的将视线从他的手上挪开。
往外看,漫不经心道,“一直护着你,这个答谢如何?”
他深深的看着易谨,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问,“一直如何定位?”
“看你能活多久。”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散漫的笑从喉间溢出,“老了也护你。”
噗通,噗通,噗通。
徐言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眼尾的红,比那三月枝头上的桃花还要妍丽。
车外,陡然响起一道声音。
“下雪啦!”
徐言时的心思回笼,他飞快的将视线从易谨身上挪开。
望向窗外。
果然,忍了五天的老天,终于藏不住他的宝藏,片片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
易谨和徐言时从车中出来。
她仰头望着雪,抬手看着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又飞速的融化。
“将军许久没见过雪了吧?”徐言时戴上了围巾,问道。
“嗯。”
沙门府极热,连雨滴都很少。
她们抬脚顺着路没什么目的的走着。
“您走那天,燕都下的雪很大。”
徐言时走在她身侧。
易谨垂下微颤的眼眸。
二人胳膊凑的极近,轻微的动作就会相碰。
布料细碎的摩擦,安静无声。
没走多远,易谨便让徐言时回去了。
他身体不好,再这么冻一回,恐怕又要生病。
“冬日莫要出来了。”易谨站在车外,对他说。
徐言时有些不开心,低声说,“您一月便走了。”
奉城大学一月十号放假,她们距离放假也没几天了。
她要离开奉城回桃源县,他们要有一个多月不能见面。
若是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徐言时尚能忍受没有易谨的孤独,可现在他明白了。
在将军身边度过的轻松愉快,徐言时早已不敢想象之前将军不在身边的无边孤寂。
他垂下头,落寞的口吻倒是惹人怜惜的很。
易谨手又动了动,随后攥成拳头,“你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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