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墨连水都没咳,上木筏后,神情都变得热烈起来。
仿佛她救他这个信号,就在说明她已经原谅他了。
便听到易谨冷冽的口吻,“恶劣又下等的手段。”
易墨和其他人的神情都有些凝滞。
小心翼翼的看向易谨。
她浑身湿透,高挑的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易墨,语气含着不耐,“我救你,只是出于仁义道德。”
哪怕一个乞丐掉下水,她也会救。
她的话,让易墨浑身发冷。
这接下来的拍摄,众人都有些不敢惹盛怒中的易谨。
回到大陆,易谨换了一套衣服。
顺便,把那三万块钱给了易墨。
“替我付的医药费还给你,高棋找我录综艺,人情还你。”
他们站在树下,易墨看着眼前的这一摞钱,只觉眼睛被刺痛。
“你什么意思?想和我划清关系?”易墨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我们是亲姐弟!你怎么都不可能逃脱的血缘关系!”
“我歉也道了,你究竟想让我怎样才能原谅我?”易墨气的浑身发抖。
易谨陡然扭头,“既然你想算账,那我便与你算。”
“十岁时,爷爷生病,我找你妈要钱,你妈不给,污蔑我偷钱,你们一家,把我从那肮脏之地赶出去。”
她平静的声音响起,犹如一记惊雷,在他耳边响彻
“十二岁,爷爷去世,你和你妈,将我赶出爷爷的灵堂,说我不配站在那里。”
“十五岁,你妈让我辍学,赚钱,嫁人,是奶奶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滚,你爸气不过,在半夜吊着我抽了一个小时。”
“十八岁,我考上大学,你妈疑我作弊,我被选中演戏,你当时如何说?”
易谨一步一步的紧逼,冷静的声音里逐渐泛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就你能演戏?易谨,你能不能别给我们丢人?你妈说,我和导演有不正当的关系。”
易墨面色由青转白,莫大的窒息感犹如大石,紧紧的压迫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被步步紧逼的易谨逼到靠着树干,无处遁逃。
充斥着愤怒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在他耳边作响,“紧接着,你觉得善良,美好的温月月,没有得到角色,转头告状,便有四五人将我抓起来,把我当垃圾一样打。”
易谨拎着他的衣领,瞪大的眼眶,泛起一股轻嘲的雾气,“你知道五六根肋骨一起断掉,疼到恨不得立刻去死,被人踩到脸上的感觉是什么样吗?”
易墨眼底溢出痛苦,眼泪如流水一样串串不停的流出来,他不住的摇头,“不不”
“你以为,轻飘飘一句我错了,你就能得到原谅?”易谨一拳锤在他身后的树上。
树枝晃动,有树叶落下。
“以前的易谨,早已死在废车场的那场殴打之中。”
“想补偿,你该问问欺辱过易谨的人,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怎么不去偿命?”
她眼眶发狠的红,声音嘶哑,磅礴压力直朝他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