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镜目光略显复杂地落在徐小郎君的身上,他在官家身边伺候了将近二十年,也算是陪着官家见惯了风风雨雨,如今却是他第一次见到官家如此放松。
实际上文镜心里略有一些无端的担忧,如今武安侯家的小郎君竟然让官家身上发生这样大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去吃饭吧!徐砚清洗了手过来,见着文镜还怔怔愣愣地站在那里,心头闪过一丝了然。
文镜回过神,直觉自己做错了事情,赶紧对着徐砚清行了一礼:徐小郎君,是小人失礼了。无论此事是好是坏,都应该由官家自己决断,他不过是一个奴仆,又怎能让小郎君看他的脸色。
徐砚清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心态非常的咸鱼,他多少能够明白一些文镜心中的想法。
如今在文镜看来就是一个郎君诱惑了他们清心寡欲、端庄自持的官家,像文镜这般贴身伺候帝王的角色,眼下能够向他道歉,他心里都忍不住理亏。
于是徐砚清非常随意地将胳膊搭在文镜肩头:文镜道长,这就是你多心了,走走走,今天晚上的三鲜汤可是李婶专门为你们三位道长做的,尝尝去。
在文镜一脸震惊的情况下,徐砚清将人拐到房间,殷元城见状满目讶然地抬手指着徐砚清:你你你他结结巴巴老半天,连句完整话都没说清楚。
齐辰跟徐砚清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就弄明白了徐小郎君的一些小习惯,非常淡定地抬手将结结巴巴的殷元城扯过来坐好,一双眼睛早就已经盯上了桌子上的晚饭:哇,今天的晚饭好丰盛呀!
不得不说李婶的手艺早就已经将小齐大夫征服,虽然农家的吃食不像京都那般精致,但是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的幸福感也是京都无法相比的。
殷宴君洗了手缓缓走进来,大家都已经开吃了,并没有特意去等他。殷元城见眼下只有徐砚清这个登徒子身边有位置,却不想让官家坐在徐砚清身边。
于是他推了推身边的齐辰想让他往旁边坐坐,给官家让个位置出来。
偏偏一贯最会看人脸色的齐辰默不作声地装傻子,见殷元城急了还抬手端起他的碗,给他热情加汤:喜欢这个汤是吧,来来来,别客气,你要喝我再给你添。
这会儿的功夫殷宴君早就已经在徐砚清身边坐下了,还非常体贴地给徐砚清那个登徒子添了汤,殷元城瞪了徐砚清一眼,于是化悲愤为食欲,他要吃穷徐砚清这个惑主的小混蛋。
殷元城这会儿算是明白了,今天上午徐砚清那些话就是在糊他,实际上徐砚清胆大包天竟然将贼心放在了官家身上,简直就是无耻至极,等他会到京都定然要让妹妹和这个浪荡子断绝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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