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程弥病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冬天清晨,空气里淌着凉意。
白色病房里,薄光静谧,浮尘起起沉沉。
程弥安静浸默在带着酒精味的白色病房里。
她一夜短睡,天破晓时醒,静靠在床上许久,已经挂完一瓶水。
护士推门进来,将快空瓶的吊瓶拿下,换了瓶新的。
又帮她调整了下滴速,才从病房出去。
护士前脚刚出病房,后脚病房门又被推开。
司惠茹回家熬汤去了,程弥以为是她回来了,循声看去。
进来的人不是司惠茹。
看到来人,有种时光恍惚交错感,程弥有丝惊讶。
厉执禹西装革履,身材高挺,高中时便标致到锋芒毕露的五官,随着时间迁移,愈发出色到锋利惹眼。
他带了水果,看程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说:“怎么,几年不见,人都不认识了。”
程弥看到他,很难第一秒不想起司庭衍,开口第一句便也问了:“司庭衍在哪个医院?”
厉执禹看了她一眼,随后随手关上门,拎着东西走向她:“这么久没见,好歹先说句好久不见。”
他走到病床边,将手里水果放上桌,而后在椅子上坐下。
受伤情折磨,又或者其他,程弥最近瘦了不少,病号服穿在身上有点空荡。
长发散在身后,脸色苍白,但这抹病态仍未能艳压她五官的艳媚。
她稍扬唇,对厉执禹笑了下:“是好久不见了。”
她这真心诚意一笑,厉执禹反倒不知道接什么好。
厉执禹盯着程弥,他知道程弥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最近你天天在手机上问我,”厉执禹稍往前俯身,双肘靠搭上腿,“司庭衍什么情况,我不都跟你说了。”
司庭衍半个月前脱离危险。
最近状态有好转。
这些手机里厉执禹都跟程弥说过。
但程弥想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个,她回看厉执禹:“他在美国?”
厉执禹抬眼,眼皮上压出一道深褶,眸光锐利,却丝毫没能从他眼睛里试探到什么。
他没说是,没说不是。
“你就算现在知道他在哪里,”厉执禹下巴指了指她,“就你这身体,有办法去找他?”
程弥对上他视线:“身体总有好的时候,我就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厉执禹看了她一会,双肘离腿,直起身,照旧只抛给她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