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执禹说:“不过有一点不一样,他小时候挺黏我的,我妈去世早,只有我能带他去玩。”
程弥看着他:“确定不是你自己偏要带着他?”
她觉得就司庭衍这张脸,小时候肯定人见人爱。
厉执禹笑了:“确实。”
他两条手臂挂在身后窗上:“不过有时候会烦,那时候小,只想着玩,会嫌他不能跑不能跳,我得看着他,完全没办法跟朋友一起玩。”
“不过他不会让我欺负,知道我嫌他烦不是难过,反过来欺负我。”
这个程弥听过,之前撞见过一次厉执禹和司庭衍对话。
当时厉执禹说,司庭衍抓了他最害怕的蛇放他被窝里。
“后来呢?”程弥问。
“什么后来?”
“放你床上那小蛇。”
厉执禹:“……”
“我跟他道歉了,他去抓走了。”
程弥挽唇。
厉执禹估计也觉得好笑,在笑。
过了会说:“不过他也挺乖的,心脏病发作的时候从来不哭,也不喊疼。”
程弥抬眼。
厉执禹也看着她:“我两岁那年他出生,我妈刚把他生下来,就发现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那时候医学没现在好,完全性大动脉转位手术不好做,很危险,他不过是个只能呼吸的小孩,做手术的时候我妈一直在哭。”
毫无预兆,程弥心里跟着空缺一块。
厉执禹继续说:“手术也不知道算做成功了还是没做成功,命保住了,但后面出现并发症,一直断断续续治疗。”
“没好好治疗?”
厉执禹看她:“后来我爸破产,家里连吃口饭都成问题,更不用说他的病,一直拖着,拖着拖着有些东西只会越来越糟糕,身子底越来越差。”
司庭衍是被司惠茹领养的,程弥问:“所以你们把他丢了?”
这正正戳在厉执禹伤口上,他偏开头,半晌转回来:“是我妈。”
他说:“常湄。”
当年如果他没那么信任她,司庭衍不会走丢。
程弥知道常湄是谁。
厉承勋身边的那个女人,一身优雅气质。
厉执禹:“小衍医药费昂贵,家里当时条件不行,她认为他是累赘。”
程弥有种无力感,对过去所发生的这一切。
“后面的事你应该就知道了,他走丢,差点被人贩子拐卖,是惠茹阿姨救的他,一开始是送他去孤儿院,后来把他带回去养。”
这事程弥不知道,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厉执禹:“当然是问他妈,我去过惠茹阿姨家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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