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白雨星低头瞅桌上的馅饼,就是可惜了这大盘子馅饼。
你吃呗。小姑笑了起来。
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白雨星揉了揉肚子,他晚饭吃得可不少。
这饼薄皮大馅儿,刚烙出来,皮儿上那层油光还晶晶亮呢,正是最好吃的时候,若是放冷了,明早再回锅,那滋味可要大打折扣。
要不你送楼上吧。小姑忽然想起来,楼上第一间,住的一个女的,带着孩子。
大概是因为自个儿的经历,小姑虽然不清楚徐春萍和陈鸣的破事,但看徐春萍一个女人带孩子住,就忍不住想贴补她些:她今晚上没要餐,就刚才下来买了包泡面......
小姑:泡面那玩意根本不能当饭吃,馅饼送给她吧。就说是老板娘送的,不要钱。
成。白雨星点点头。
于是,白雨星端起馅饼上楼,敲响了徐春萍的门。
敲门三下算一次。白雨星一连敲了三次,三个三下,徐春萍才总算把门打开。
屋里逼仄,没开灯,但并非黑咕隆咚,还是有光的。是电视的光。
不过电视虽有影像,却调了静音,不知道放着什么,那光线灰扑扑的,黯淡得诡异。
你好,我们老板娘送的饼。白雨星说。
我没要吃的。徐春萍瞪着白雨星。
白雨星不乐意和她对上视线,他早就觉得这女的神经不正常,但还是得笑着说:这是免费送的,不要钱。
徐春萍顿了顿,接过白雨星手上的馅饼:谢谢。
白雨星:不客气。我帮你关门。
临走关门时,白雨星正好侧过身,不经意从门缝里看见......
电视里,贞子正悄无声息地从井口爬出来。
对面床上躺着熟睡的孩子,他小小的身体窝进厚重的棉被里,只露出一张小脸儿,鬼片的光影阴冷苍白,不断变换着打在这细嫩的小脸上。
白雨星倒抽一口气,登时生出一身恶寒。
他赶紧给门关死,忍不住抖擞肩膀,心说:这女人果然是个神经病。
。
屋内,徐春萍将馅饼放在桌上。桌边还有一碗泡面。泡面泡胀了,将碗撑得满满当当。
屋顶突然发出一阵阵细小的声响,有大白墙皮掉了下来,掉到馅饼上,掉进泡面碗里,溅起冷却的油汤。
床上原本熟睡的孩子也被墙皮砸到脸。他张开嘴,然后哇得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