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信的存在。池钊系上安全带,油门一踩,车子飞驰而去,林荫小路上,程睦南缓缓步行着,惹眼的跑车经过扬起一阵灰尘,并未有一点减速。
到了晚上,迟晚早早坐地铁三号线到奥城水滴体育馆,演唱会七点半开始,六点多的时候附近交通就有些堵了。
到这一站下车的人,几乎都是奔演唱会去的,沿途有不少商在贩售卖绿色萤光棒和应援灯牌,还有情侣戴的米老鼠发箍。
迟晚手里握着演唱会的票,随着人流进场检票。她像是一个等待着审判的犯人,虽然心中已经猜到大致结果,但是仍旧抱有一丝被宣告无罪的希望。
以程睦南的细心程度和办事风格来看,如果他决定要来,应该会提前给她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则短信的。
迟晚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去打扰他一次,即使她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来或者不来,就是给她的答案。
也许是有事情耽搁了,毕竟离开场时间还早。
也许他想给她一个惊喜,在最后关头才出现。
也许
迟晚不停地替程睦南想各种理由,直到演唱会开始,直到《遇见》的伴奏响起,直到全场大合唱《我不难过》,直到所有曲目演唱完毕,直到全场大喊安可迟晚旁边的位子都是空的。
天气预报并未说晚上会有雨,但是水滴体育场似乎有每逢演唱会必下雨的魔咒,即使工作人员迅速向观众发放了一次性雨衣,也依旧挡不住夏日里突如其来的暴雨。
迟晚淋了一个湿透,精心化的妆花得不成样子,她举着萤光棒,听着燕姿应景的那一首《雨天》,突然有些感谢老天的这场雨,至少这暴雨掩盖了她脸上的泪水和心中的狼狈。
散场的时候接近晚上11点,根本打不到车,迟晚索性一个人走回学校。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路上,她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她也终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不能得偿所愿的暗恋,才是常态。
她并不是程睦南的偏爱和例外。和其他女生一样,她也是被拒绝的那一个。
迟晚翻旧账,程睦南先是闪烁其词,后来抵挡不住她的拷问攻势,决定坦白从宽。
交代完所有客观事实后,他主动强调:是我的问题,是当时的我不够坚定,也有太多顾虑,所以故意地避开了你的信。
迟晚鼓着腮帮子,斜眼瞪他。
不敢打开,怕打开了就动摇了。程睦南补充道。
哼。迟晚脸上不高兴,但是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她伸手,所以信呢,在哪?还我。
我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