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王公们演戏演全套,敬酒也在继续,与往年一样热情。
谁都是好演员,配合着康熙维持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相亲相爱景象。
康熙神色温和,仿佛木兰围场就没发生过流血事件。
喝着酒,心里想得却是另一件事。
温宪给他提了,对于识破这桩阴谋不求别的奖励,就想要舜安颜和离。反正两个人没有孩子,也能断得干干净净。
康熙同意了,这件事回京城就去办。
隆科多死了,哪怕死有余辜,必是被佟家人记在了老四与温宪头上。
让温宪留在佟家,别说能不能开心,更怕她被迫害。
舜安颜明知隆科多与岳父的小妾有问题,前几年却不敢处理应对,足以证明他是个没骨气,无法担事。
该和离就离吧。
最初让佟家尚主,是想亲上加亲,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篝火宴上,开始自由活动。
喝酒与敬酒在继续,但也有不被灌酒的人。
武拂衣的跟前来客不多,也许因此次查案过于雷厉风行,让这群蒙古王公被震慑到了。
众人认为不要轻易接近雍郡王,否则指不定有小秘密被发现了,说不定得脱一层皮。
胤禛低声说,“看来你的醒酒药是用不上了,有没有一丝遗憾?”
“遗憾什么?再怎说那也是药剂,不吃药,必须开心。”
武拂衣刚好乐得不用应付蒙古王公。她交还了康熙的调兵玉牌,而正因掌控过兵马防务,更要在这段时间低调行事。
这就去知会梁九功一声,如果康熙等会问起就说四阿哥不胜酒力回去睡觉了。说完,她毫不留恋离开了篝火宴会的草坪。
胤禛随着一起离开,但他看武拂衣的脸色不见丝毫睡意。
“真是回帐篷休息?该不是在离开木兰围场之前,你想搞什么奇奇怪怪的未完成心愿?”
“且看清了,这就是回帐篷的方向。”
武拂衣轻嘲,“怎么,我最终没把围场拆了,你很遗憾?”
“当然没有。”
胤禛果断否定。他还在庆幸老鬼没有脑子发热,在得到号令兵马的玉牌后,也是行事颇有分寸。
武拂衣不置可否,没说信不信胤禛的话。
等回到营区,却没有直接回帐篷。她摘了一片叶子,坐到了帐篷后侧的小土堆上。
“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我是有件事没做完。来时,你给了我一整套蒙语口语高阶课程,总该意思意思付学费。”
武拂衣说着挥了挥手中小叶片,“给你吹奏一曲,就当是学费了。这一笔就在木兰围场结清了,不许利滚利带回京城。”
吹树叶能成曲调吗?
胤禛狐疑,他听闻过民间多奇术,但从没亲眼见识过。另外,他还没答应这能算是教学费了。
武拂衣却不多话,没等胤禛说有的没的,反正她只给这点学费。这就将普普通通的叶片贴近唇,吹叶子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