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先去祠堂,明晚再去书房,等我父亲过两日离家外出,咱们就去他的卧房看看。”
沈遂越说越兴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林淮竹稳坐在床上八风不动,他淡淡道:“话本都是编来骗人的。”
“我不信,必定是有这样的事他们才能编出来。而且我们家祖上出过仙人,他肯定留了许多宝贝给我们这些儿孙,搞不好还开了一道天阶,就等着沈家弟子找到,然后一同成仙。”
沈遂戏瘾上来了,拍着胸脯朗声道:“我若不找,那不是愧对祖宗?”
任凭沈遂说的天花乱坠,林淮竹一字不信,甚至怀疑对方骗他去祠堂要陷害他。
沈遂知道林淮竹的顾虑,“你放心,若是出了什么事,责任我来担。我是拿你当兄弟才叫你,你不会是胆子小不敢半夜去祠堂罢?”
林淮竹闻言嗯了一声,坦率道:“我不敢去。”
沈遂:……
沈遂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言难尽地望着林淮竹。
“果然相由心生,你长的秀气,胆子也秀气。”沈遂提议,“这样,你站在外面帮我把风,我一个人去。”
沈遂软磨硬泡,费了好些功夫才劝的林淮竹同意陪他一块去。
林淮竹不肯穿夜行衣,说既是在外面把风,穿成这样反而会引人侧目。
沈遂不欲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很痛快的答应。
说到底林淮竹不穿夜行衣只是为了给自己加一层筹码,倘若沈遂真要陷害他,他衣着正常,反倒是沈遂一身贼人打扮,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正常。
理智告诉林淮竹不要去,但这些日子沈遂一直跟他演兄友弟恭,他想看看沈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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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门外守着一个小厮,正倚在门上打瞌睡。
沈遂早有准备,他取了一只睡蝶。
那蝶双翅蓝中带金,扇动时似有金粉洒下,翅根的蓝也慢慢变淡,飞到那只小厮鼻尖前已经半透明。
金粉落在小厮周身,对方脑袋重重磕到门上,睡死了过去,打雷都叫不醒那种。
沈遂走过去,将小厮歪扭的身体扶正,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沈遂拿盒子收回了睡蝶,将盒子放回荷包他才扭头对林淮竹说,“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林淮竹略微点头。
等沈遂大摇大摆走进祠堂后,几只纸小鬼从林淮竹袖口探出脑袋,然后利索顺着他身上爬下来。
林淮竹派出这些小纸鬼去庭院四周探查情况。
沈遂真要陷害栽赃他,肯定在祠堂附近布了眼线。
纸小鬼立刻分散开,按照主人的指令探查周围。
很快林淮竹便得到回复,沈遂竟没在祠堂外安排人,这倒是让他摸不准沈遂要干什么了。
林淮竹隐在廊下的阴影里,望着祠堂里翻上翻下的沈遂,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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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知道密道入口,机关就在供台上。
供台其中有一个牌位并不是沈家先人,只要顺时针旋转那个牌位便能打开密室。
沈遂装模作样地在祠堂其他地方翻了一炷香,最后才围着供台研究。
半盏茶后,沈遂惊道:“小怀,你快过来,快看这个牌位,好奇怪竟挪不动。”
林淮竹犹疑了一瞬,然后走了过去,但掌心簇了一团幽幽鬼火。
倘若沈遂使什么诈,他也能自救。
为了防止牌位被风吹倒,每个牌位下面都卡着玄木卡槽,那个特殊的牌位乍一看同其他牌位没什么区别,甚至卡槽都一样。
除了顺时针旋转,打开它的另一道‘钥匙’是沈家人的血。
当时林淮竹手上正巧沾了原主的血,所以才能顺利得到第二个金手指。
沈遂故意划伤自己的手指,抓着那块牌位向右拧了一圈。
供台整个向后移去,露出一条宽敞向下的通道。
沈遂看向林淮竹,正好对方也朝他看来。
四目相对那刻沈遂亢奋道:“你看,真的有秘境。我家祖上原来真出过仙人,话本里不是骗人的。”
林淮竹的目光从沈遂身上移开,看向那条突然冒出来的密道,眉宇间浮出一丝困惑和疑虑。
他今夜跟着沈遂来,原以为能解开最近沈遂种种怪异行径的原因,没想到反而更糊涂了。
沈遂带他来祠堂难道真是单纯来找什么秘境?
这人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