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轻轻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室内一时寂静,只有御案上的袅袅炊烟,一如往常。
该上课了。康熙道。
胤礽想着聆音来道别的样子,抿着嘴,半晌才缓缓道:他要跑路了。
康熙点头:朕知道。
他若真是白莲教支派首领,就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俯首认罪,想要逃脱的法子多了去。
所以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逃脱后去寻部众,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已经制定详细的计划,一点都不带慌的。
胤礽摸了摸自己胸口:合着伤春悲秋只有我自己?
康熙点头。
胤礽起身上课去了。
而聆音看着深红的宫墙,和金黄的琉璃瓦,最终停在了玻璃暖房上。经过几年时光,就连当初他惊为天人的玻璃,如今也染上了时光的痕迹。
他记得当年的胡瓜,记得当年的桃子,记得当年他立在胤礽身后,目光晦涩,心中枯寂。
聆音冷玉一样的指尖点在被日光晒的很暖的玻璃上,他微微勾起唇角,最后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这才迅速逃离。
宫中一如既往,太阳落下,便有月光。
胤礽闲暇时,便会想起当初那个面孔青涩的少年,眉心一点红痣,眉目悲悯。
小鱼儿见他情绪不高,就提议他去旁处玩,这御花园里头残荷遍地,肯定有意思极了。
胤礽没劲,趴在桌子上,蔫哒哒道:没趣味。他现在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口糖就开心的孩子了。
小鱼儿趴在他身侧,也皱着眉头愁到不行。
渊吝素来端庄持重,他近来秋燥上火,又有些咳,嗓子便有些哑,却还是上前来,低声细语的给胤礽哼着小曲。
到底放不开,扭捏了半晌,耳根子都红透了。
富尔敦作为最后一个融入的人,不像小鱼儿和满都护是打小的情分,也不像渊吝对太子满腔都是爱意,他就像是迷路的傻狍子,整日里呆呆的,光是为了跟上学习进度,就耗费了内心所有的能量。
噶?他歪了歪头,把自己的小脸蛋捏出小猪的形状,轻声问:你怎么了呀?
胤礽:
他也想悲伤的,可是他们好暖。
没事,走,去暖房大吃一顿。本来这临近秋日,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自然珍惜的紧。
这几日几人也有些馋,但都按捺住了,并没有真正的去嚯嚯最后的快乐。
喝酒吗?小鱼儿摩拳擦掌。
胤礽摇头,喝酒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他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们几个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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