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更加努力的读书、布库,明明是他救弟弟的,最后却被浪头打的撞在土壁上,靠弟弟渡气才上来。
他说过要保护弟弟的。
胤礽看着他拼命到像是有火烧的眼睛,不禁翻开了书本。在荒山野岭中读书,倒也人生第一遭,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等下课后,张英摸了摸他头上的小揪揪,温声道: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胤礽正抱着奶碗吨吨吨,闻言顶着一圈奶白的胡子,歪着头看向张英,甜甜的笑了。
张英眼圈一红。
他教了这么久的书,日日和太子在一起,虽然不如旁人搂搂抱抱的亲昵,那也是从未分离过。
听着他当时的险象,他都快被吓死了,已过不惑之年的人了,却当着孩子、下人的面掉眼泪。
这会儿看着他一如往常的喝奶,顶着奶胡子,心中更是酸涩。
他差点就再也看不到了。
师傅我走了~胤礽一抹小嘴,就往那明黄的帐篷去了。
皇阿玛~他甜滋滋的喊。
康熙迎出来:下学了?
胤礽点头,他晃了晃自己的腰,听着胃里那咣当咣当的奶声,笑眯眯道:给你听半瓶子晃荡。
康熙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一巴掌糊在他屁股上,笑骂:傻桃!
嘿嘿。桃墩墩昂着小脸,笑着打了个奶嗝。
康熙别开脸,忍着笑:可少喝些吧。
等进了帐篷后,底下侯着的臣子这才开始接着说,胤礽听着听着才琢磨出味儿来,这是罪己诏。
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下?他不解的问。
如果他没记错,历史上康熙确实下了罪己诏,但那是在下个月大震以后下的,大震范围很广:从北部辽宁到南苏皖地区,最西到陕甘地区,来回三四次大震,才下的罪己诏。
这第一次地动,不至于。
康熙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没事。
他知道此番不用下罪己诏,毕竟天灾人祸,就算时下有人觉得是帝王不慈降下来的惩罚,但提前预警,已经做到了最好,这个受灾伤亡程度,他可以置之不理。
然而他想起来追着的地裂,心里就慌。
罪己诏,不是给百姓看的。
是给上天。
帝王引咎,求上天垂怜。
康熙面上却仍旧淡淡的,搂着桃墩墩香软的身子,软声道:大旱以后有大震,大旱大震后必有大涝,往后难打的仗,多着呢。
桃墩墩窝在康熙怀里,乖乖的不说话。
好在几日后,地震停了,九门提督带着官兵日日抢险,倒是很受百姓爱戴,拼命往他们怀里塞吃食、水等等稀缺的物资。刚开始有怨言的人,倒是不说话了。能被崇敬的目光注视着,让很多人就此沦陷。
等一切尘埃落定,康熙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夜间睡的正好,就见桃墩墩突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