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七岁的岸小真长高了些许,虽然一米五的身高看起来还是娇小得要命。
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不管岸小真如何成长,变成了什么样子,沈石渍一直都待她如自己的妹妹。
在那段时间里,有个男同事正在追求沈石渍。但他明面上没有这么说,只是处处体现着这层意思。比如说上下班的接送和贴心的早饭,再基础不过的暗示了。沈石渍还是一如既往地觉得无所谓,在她看来接受和拒绝都差不多。
既然也找不到一个具有说服力的拒绝理由,那不如就受着好了。
正因如此,有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岸小真过来接她,沈石渍心想反正那个男同事刚才说要送自己回去,再晚点回家也无所谓,于是就摸摸她脑袋说:“今天就不用了。”
一旁的男同事见到岸小真以后以为她是个小孩,于是也想摸摸她的脑袋:“你妹妹?”
他手一伸,岸小真一下子就拍开他的手跑掉了。沈石渍吃惊地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去追她,却被男同事拉住说:“小孩子嘛,别跟她计较。她是不是有点怕生啊?”
沈石渍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切了笑容说不好意思,坐下来的时候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岸小真对某一个人产生了那么强的排斥情绪。
那之后的两三天她都没见到岸小真,某一天傍晚,她回家的时候看见岸小真拎着一袋子东西正埋头往家走。她打了声招呼,但岸小真却没听见似的继续埋头走路,甚至走得越来越快。
那也是头一次,岸小真在对沈石渍闹这种别扭。
直到那时,沈石渍也只是把这一切归为岸小真十七岁的青春期终于到来了。
她傲慢地想着要宽容,却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岸小真的心情。
直到现在,沈石渍仍会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大人。
第20章
在某家高档的西餐厅里,栗青抿了口红酒后就放下了高脚杯,而对面岸小真的高脚杯里装着果汁。
这种差别总是会提醒栗青自己现在也算是在老牛吃嫩草,但她不像沈石渍——她只会因此更加得意忘形。
或许是喝了酒,胆子大了些,也或许是她不甘平静的麻烦性格又在生效,她笑了下突然说:
“岸小真同学,我们的事情,沈石渍已经知道了。”
岸小真拿着叉子的手一哆嗦,她抬眼问:“我们的事情?”
“就我追你的事啊。”
栗青说得光明正大——哪怕这是她头一次这么明示。
“...…”
岸小真没接话,栗青就追问:“我在追你,你看不出来吗?”
岸小真犹豫片刻回:“...…看出来了一点。”
栗青就问:“那你怎么不拒绝我?”
岸小真这回倒是不犹豫了:“因为你是十字小姐的朋友。”
栗青啧了一声:“因为这种理由吗……好挫败。”
吃饭的刀叉碰撞声持续了一会,栗青还是有点不甘心,她挑着一边眉毛说:“但沈石渍说随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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