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描述之事,极有可能处在她的知识盲区。
刚在更换被褥一事上吃过瘪,她一时不敢再向人小鬼大的小师父讨教,幸而那时她已经入学,尚有助教可求,又突然忆起染蘅给过她的那几本圣籍,不会再担心无路可走。
染蘅当初递给她圣籍之时,明显扣下了一本,不愿让她知晓。
她依稀记得被扣之书含有“太极”二字,害怕记忆出错,她又以探讨圣籍内容为由特地向助教求证,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打探到了那本圣籍的全名——《太极阴阳考》。
圣籍乃是灵地人人皆要习读之物,流传度甚广,得知了第五本圣籍的书名之后,求知心切的她便趁着课间的休息时间跑到了学院的藏书楼查找,结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她拿着找到的精装古籍翻看了两页,终于理解了她和染蘅究竟有何躯体层面上的不同、世间万物又是依靠着什么才能繁衍生息,但她也只能理解这么多了,因为书中的后续内容过于图文并茂、出人意料,她只看了一眼就受到了惊吓,连忙把书塞回原位逃走了。
看不下去的书籍可以立马合上塞回架子,但超过自己承受范围的画面却没有那么容易从脑海中清除。她终于懂得了何为亲密之事,为何会有难言之喜,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意识到了“契侣”和“契友”的一字之差究竟表现在什么地方之后,一旦被染蘅触碰她就会浮想联翩,但她害怕被染蘅看出端倪,再次被染蘅疏远,只能尽力隐藏自己的思绪,等到染蘅在周围的潜移默化下慢慢改变了想法,接受了她们的真正关系之后再向染蘅坦白。
然而一个多月的隐忍不发、谨小慎微,最终却被一个陌生女童的只言片语敲得粉碎。
赶来隐龙林的路上,她不愿染蘅去想近日的那些烦心之事,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染蘅说话。
抵达隐龙林后,她一直缠着染蘅带她上街闲逛,也不过是想染蘅能跟着她一起外出放松一下心情。
她做这些事情,并不在意染蘅能否知晓。只要能看到染蘅再次露出由衷的笑容,她就会感到心满意足,可惜却始终未能如愿。
而那个她不认得、看上去又与染蘅早已相识的粉衣女童,只用稚嫩的童声说了几句她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便换来了染蘅出自肺腑的爽朗笑声,这叫她如何才能甘心、如何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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