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身穿白云贵族长衫的耶律李黎,他骑着马停在岸边,朝她挥挥手。
谢兰芝也挥手回应。
“元帅,请回船内马上要靠岸了。”身边的亲卫提醒她。
谢兰芝折返船舱,她见司彩凤还盘坐在棋盘上自己跟自己下围棋,她坐在对面,替她落了一子。将白子给输了。
司彩凤赢了黑子,她微微颔首表示感激:“多谢元帅。”
“不客气。”谢兰芝道:“你的丈夫来接你了。”
司彩凤目光逐渐复杂,但她还是点点头。
谢兰芝理解司彩凤的心情,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与他生儿育女,是一件多么惶恐不安的事。她的命运似乎从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还记得本帅跟你说的话。”
司彩凤眼睛一闪,她点点头:“彩凤记得。”
元帅说过,就像现在一样保持,保持那种眼神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才能够自主自己的人生。
而兄长考虑的永远是她能不能生个儿子,继承一番太子的位置。
唯独元帅,让她懂得忍然后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是那种风花雪月的女子,她也当不得。因为她从来没有依靠。哪怕元帅现在是她的依靠,但不过是一时。最后还得靠她自己。
因为她不是司栖佟。
她不是那个能让谢元帅心甘情愿护一生的女人。那个幸运的女人。
谢兰芝看着她不屈不挠的眼神,她有一阵晃神,像是看见自己的小凤凰。
为此,她忍不住多提一句:“无论是你还是哪个女子,谁都没有能依靠谁一辈子的时候,所以她才会那么努力想追上别人的脚步。甚至超过别人。”
司彩凤整个人一顿,最后她颔首说:“元帅呢?”
她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元帅是什么人?世人眼中的性别根本与她无关,她已是超脱拘束于世人眼光的存在。或者对于他人来说,她便是高岭般存在。
“彩凤无礼了。”
谢兰芝深深一笑:“不管你问这个问题是抱着什么心情,但本帅都想提醒你,做自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而别人永远是别人的。”
“同样,你也是自己人生的主人。”
你是自己人生的主人。司栖佟瞳孔一紧,这句话怦然砸进她的心湖激起一圈圈荡漾的水花。
岸边的耶律李黎眼看船只到岸,谢军一批批往岸上走,中间那艘还没有人出来。
他不禁问道:“谢元帅在哪艘船?”
身边候着的谢集十分激动,不过他不忘提醒道:“太子阁下,别忘记了今晚是你的成亲大典。”
耶律李黎挑了挑眉:“吾知道,右将军不必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