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怪元帅。”谢尚光极力争辩道:“元帅她本来就抠。”
司栖年拔草的动作一僵,搞不懂他是在抹黑自己的元帅还是护着她。
十亩农田日夜耕作,拔草挑粪,浇水,历经五个月的看守。一望无际的瓜田,因清晨水雾变得白茫茫,偶有检验农田的小吏带着箩筐路过,之后是农民过来验收。
一锄头下去,一根两巴掌长比拳头大的番薯连着根茎破土而出!
“好大的番薯!”谢尚光直接将番薯拿过来在身上擦了擦,然后一口下去又甜又脆,吃到自己勤劳耕种的地瓜。
谢尚光顿时眼泪汪汪,一边吃一边用袖口擦泪:“好好吃。”
“要么吃,要么擦泪,选一个。”司栖年越看他越像个农夫,早无少将军的气质:“别同时做!”
谢尚光偏不,他举起满是牙印的番薯,感慨道:“这可是我用尿,还有屎浇灌长大的。”
“这几个月我都舍不得在野外撒尿,就算想嘘嘘也是忍到茅屋再撒。”说着谢尚光感动指着周围的青藤:“这片瓜田真是没有浪费我一滴尿。”
“都是大自然的回馈!”
司栖年刚挖出条,用水洗干净,正准备吃,他突然没了胃口。
手里的锄头正在蠢蠢欲动,他在想要不要当剑使。劈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
司农官便带人适时验收,司农官特地找上司栖年,欠了欠礼:“侯爷,下官来要在今天开始为您计算亩产。”
司栖佟淡淡道:“请吧。”
谢尚光才想起大元帅让他种植番薯,必须亩产千斤,否则就不让他回谢家本营。那他以后岂不是要种一辈子的番薯?
不行!谢尚光立即对司农官勾肩搭背,将司农官拉过来:“本将军的番薯能不能洗好再称?”
司农官道:“元帅说了不许洗,还有番薯上的泥巴厚度也不能超过一根发丝,否则不计亩产。”
“什么?!”谢尚光苦下脸,对自己日夜辛苦照看长大跟亲儿子似的番薯没有了自信。
又想到泥巴不能头发丝,这是有多精打细算啊!
“元帅果然是个扒皮的蚂蟥!”
司栖年嘴角一抽:扒皮的蚂蟥...,还组在一起了。
却莫名贴切。
随即司农官盯着谢尚光目光的压力,开始让人拔藤,撬土,刨番薯,先是将司栖年的一亩给挖好,然后用稻草不断擦土。
谢尚光就在旁边监督,看见一条番薯破了点皮,缺了个角,他顿时刨地将这些零碎给捡起来。
嘴里还念叨:“积少成多,堆沙成塔。”
司栖年忍不住皱眉:“你不要斤斤计较,若不够,这点东西也无法顶到一千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