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芝紧张地点头,她蹑手蹑脚脱下靴子,刚弯下腰将靴子拿起。
一双素手熟练地接过她的湿靴,司栖佟放在门外,顺手将门关上。
她又取来软绒的白毛巾塞到谢兰芝的手里,拿来的新靴子放在地上。
她认真的眸色如往常一样:“元帅换靴。”
谢兰芝将要蹲下为她穿鞋的女人拉起,她主动穿好。开始转话道:“你弟弟也许还活着。”
原著提起司栖年是在晋末第二年死的,没说几月份,现在晋末刚过去一年,说明这孩子活着的概率很大。
她的话让司栖佟身形一颤,也许有着别的考虑,她没急着回应。
司栖佟反道:“眼下战事要紧,元帅难道要因为我束手束脚?”
“其实对我来说只是顺带的事。”谢兰芝要她明白对自己有防备小心谨慎没什么,但同样会让她错过挽救的机会。
室内风不再冷,火炉烧得旺红,围坐两边的人对立站着,一人坦然,一人迅速垂首,背在身后的素手却一紧。
也许沉默太久,使气氛一片静谧。
谢兰芝道:“相信马上会有他的消息,虽然只是我的猜测。”
“我———我是很担心。”
这一刻,司栖佟的沉默终于打破。
司栖佟抬首,此时,她漂亮的凤眸氤氲湿意,情绪满是牵挂,紧抿着如殷珠般唇瓣一开一合道:“但我别无他法。”
“希望他好好活着一直是你的心愿。”谢兰芝抬了抬手,最终没有替她拭泪。
平常她总会主动些,可真到女帝真实情感时,她人反倒无措。
原来触及她内心的柔软,也是自己不愿意的。
这么美丽的女人雍容尔雅,皎若秋月,气质仪态万方。现在不过是一时落魄待在自己身边。
她迟早会飞龙乘云,要想她实现雄心壮志,自己是留不住她的。
谢兰芝想通后坦然面对。
她拭着司栖佟的眼尾,告诉她:“尽管乱世很残酷,不易生存,但总有安定下来的一天,如果你不去做,那再也没有谁能做到。”
司栖佟感到指尖属于她爱惜的一触,她心尖微颤,眼底一抹异样的情绪闪过,道:“元帅为何又在妄自菲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她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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