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连连点头,“行!听你的!”心里却道:这人对狗比对人还体贴。
这时候,进之进到院中,笑道:“郡主好兴致。”
晚渔看过去,微微颔首,“来找将军?”
“与郡主说也一样。”裕之到了近前,抬手摸了摸大狗的头,微声道,“今日午间,有手下在路上等到了皇后派来的另一个人,若是就此把人弄得无影无踪也不大好,有个下策,不知郡主赞不赞成。”
“什么法子?只管直说。”
裕之道:“皇后那个眼线的性子轻浮张扬,倒是可以利用。寻几个人在路上接近他,周到地照顾着,时日久了,他应该会现出端倪,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两个人是微声交谈,皇长子不明所以,只是什么困惑地看着主仆两个。
“好啊。”晚渔很是赞同。
皇长子觉得自己多余,拍拍大狗的头,“走了,我送你回家。”
大狗却眼巴巴地看着晚渔手里的碟子。
“没吃的了,”皇长子抢过晚渔手里的碟子,在大狗面前晃了晃,“看见没有?走吧。”
大狗又眼巴巴地看着晚渔,摇了摇尾巴。
“你这也太没出息了!”皇长子气得哼了一声,也不管大狗听得懂听不懂,警告道,“我告诉你,别看她喜欢你,她那夫君可容不得你,小心等下把你吊起来打一通!”
大狗似是嫌他絮叨,冲着他闷吼一声。
皇长子没了耐性,转身去寻了条绳索,将大狗拴住,强拉着它往外走。
大狗蹲在原地,死活不肯。
“真是要命!”皇长子无计可施,只好去抱它。
晚渔已经笑不可支,“笨死你算了。你先把它喂饱再带它回去,要不就把那家人叫来带走啊。”
皇长子也在这时觉得自己脑筋打了结,尴尬地笑了笑,丢下了大狗,唤了随从来处理这件事。
随后注意到的,是晚渔的笑,片刻失神。她很少现出这样发自心底的笑颜,容颜焕发着无形的光彩,干净,甜美,还有点儿……憨憨的。
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
不……不!皇长子呼吸一滞,这样的笑容,他分明再熟悉不过,他分明看了十几年。只是,伊人已逝。
那么……他眼神极其复杂地凝了晚渔一眼。
父皇这般看重她,到底是何缘故?
傅晚渔,她只是勉强取代临颖的人,还是……
那个近乎荒谬的念头浮上心头的时候,他面色骤然一变,忙低头掩饰。缓了片刻,匆匆道辞离去。
晚渔望着皇长子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身在局中而无所觉。如果皇后知晓他近来行径,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