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一直对晚渔成了皇帝义女一事匪夷所思,到了当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明明就是临颖公主在世时的情形么?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说服自己的切实的理由。
但是,绝大多数在京官员都不会因此对晚渔心存敌意:皇帝认义女之前那个暴躁、懈怠朝政的样子,历历在目。
比起帝王认个义女加以倚重,那魔怔的样子太可怕了。所以,这样也很好,横竖暗卫、锦衣卫本就是皇帝心腹,他想让谁掌领是他的事,要是存心隐瞒,谁也不会知道。
找皇帝义女的麻烦,皇帝一生气,又开始思念临颖公主、旧状复发的话,太要命了——那种架势,可是有着暴君的苗头。
所以,还是省省吧。
想通这些,权衡过轻重,多数人自然是不会招惹晚渔,至于少数想动晚渔的人,则明确了一件事:要动她,就要一击毙命。
顾岩陌过完年节,投身到了公务之中。皇帝见他当差尽心尽力,又分明游刃有余,便心安理得的交给他更多差事,常唤他到御书房议事。
晚渔知晓他辛苦,便多了一份体贴。
晚间,晚渔在灯下做针线,是近来给顾岩陌做的一件锦袍,就快做成了。
二更天后,衣服做好了,晚渔收起针线,揉了揉眼睛。
这时候,顾岩陌回来了,她展颜一笑,拿着锦袍到了他面前,“快试试合不合身。”
“居然做好了?”顾岩陌的潜意思是,他以为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晚渔也就顺着他说,“是啊,我居然做好了,你要不要?”
“不要不是太傻了?”他笑着褪下官服,换上锦袍。
晚渔围着他转来转去,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还好。”
顾岩陌纠正道:“不是还好,是太好了。”
晚渔帮他脱下来,“等明日洗过熨烫之后再穿。”
她花在他身上的心思越来越多,越来越暖心。顾岩陌含笑吻了吻她,“我居然想到了贤惠二字。”
“你正经夸我一句又怎么了?”晚渔不满地捏住他的鼻梁,“说你很高兴,很喜欢这衣服。不说我就再也不给你做衣服了。”
这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所以立竿见影——顾岩陌照说不误,且加了一句,“我也更喜欢我夫人了。”
晚渔漾出毫无城府的璀璨笑容,又推着他去净房,“去沐浴吧。”
顾岩陌逗她,“你陪我?”
晚渔轻笑,“妾身不是陪着,是服侍三少爷沐浴。”
顾岩陌莞尔。
二月,三夫人请了一位太医到顾家,给晚渔诊平安脉。
诊脉之后,太医给晚渔开了个温补的方子。
晚渔将方子看了一遍,心里就有数了:婆婆想快些抱孙子。人之常情,这是应当的,她也就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