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又无奈地睨着她——因着前车之鉴,她一关心他身体状况,他就会想到别处。
晚渔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
同一时间的皇帝,也有些走神,琢磨着午间和女儿女婿吃些什么可口的菜肴,思量无果,便想问问他们的心思,看到的却是两个人眉来眼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帝觉得,自己最在意的瑰宝被人偷走了。
以前,他对临颖的婚事,都是出于女强男弱的考量——自己的女儿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德行,心里还是有数的,笃定她也一样,嫁人的根本目的,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抉择。
然而如今,她的夫君是岩陌,岩陌再懒散,那也是一手带出几名强将的帅才,但凡着调一些,便能在朝堂大展拳脚。
眼前这一幕证明的,无意识两个小崽子情投意合,不然,怎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
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可他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就好像是,要到这样的时刻,才认清了女儿已然出嫁的事实。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隐约领悟,嫔妃们在亲生女儿出嫁时,为何会哭得肝肠寸断。
他不想哭,他只是有一股子的无名火。
他清了清喉咙,面色不善地问岩陌:“我听说,长宁得空就给你做衣服?”
顾岩陌起身回道:“是。”
皇帝凉凉笑道:“我这儿一堆军国大事需得她帮衬,你却要她做那等琐碎的小事?”
傅晚渔捧起茶盏喝茶,满脸的幸灾乐祸。
顾岩陌却是从容应对:“郡主近日在学双面绣,做针线的时间,大多坐在绣架前,微臣担心她伤了眼睛,便请她腾出些刺绣的时间来做衣服。”
耳濡目染之下,男子谁不知道,刺绣比之缝衣服,明显更伤眼睛。
局势逆转,傅晚渔仍是笑得眉目弯弯,她家的笑面虎,除了被她调/戏的时候,料想着也没谁能他说不出话。
“……也对。”皇帝只得无奈地承认,转眼看到自己没心没肺地笑着悠然喝茶的女儿,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长宁就给朕做几身寻常穿的道袍吧。”
傅晚渔被刚入喉的一口茶呛得不轻,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怎么还扯上她了?合着小老爷子的目的是整治她?
她对父亲投去敢怒不敢言地一瞥。
皇帝难得见到爱女吃瘪,便忘了初衷,哈哈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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