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仍是没否认。
君若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有了肃杀之气,踏出小半步,张口欲言。
傅晚渔抬手拦了她一下,“稍安勿躁。”
沈氏瞥一眼君若,目光淡然,“郡主可知我为何如此?”
“不妨说来听听。”
沈氏抬手抚了抚面颊,“我这张脸,是被凌大夫人毁掉的。”
傅晚渔笑得冷酷:“这样看来,凌大夫人的确是个废物——但凡心思缜密些,你这祸根不就死了?你死了,君若便不会是如今这处境。”
“……”沈氏的神色有了明显的变化,看着晚渔的目光,存着探究。这女子的脑筋,似乎与寻常人不一样。
“自然,容色出众的女子毁了容貌,的确是过于痛苦的事。”傅晚渔打一巴掌给个枣,“说下去。”
沈氏欠一欠身,继续道:“那时我已经被除籍,独自抚养女儿,而我的女儿,对外要说是义女。
“掩耳盗铃罢了,但凡熟悉一些的人,便能猜出孩子的来路。可我没有别的法子。
“我并没想到,凌大夫人会对我起杀心。
“十二年前,我的宅子走水。一场大火,将一切燃烧殆尽。
“从那之后,我隐姓埋名,任由官府断定我已死在火中。
“可那笔债,我总要设法讨回来。”
听到这里,事情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傅晚渔道:“于是,有了君若上门认亲的事。”
沈氏道:“没错。我要她将凌府的水搅浑,要她找一门姻缘,找个足以压制凌府的婆家。
“可她只做到了一半。”
傅晚渔一笑,“我和顾家不能成为君若的靠山?男子若是个个可靠,你也不会有今时今日。”
沈氏不语。
傅晚渔道:“你认为君若应该成为皇长子的侧妃。她没答应,你便不管她的死活。”
沈氏不说话。
“她不需管我的死活。”这时候,君若轻声道:“我是她养大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至此刻,她已明白,傅晚渔是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傅晚渔眉心一跳,继而展颜一笑,长长地透了一口气,“那多好。”
三个字而已,却让君若的眼泪倏然落下。
傅晚渔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有我在。”
君若用力点头,深深地吸着气,拼命将泪意忍回去。
傅晚渔柔声问道:“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她握着你什么把柄?”
凌君若带着鼻音,细说原委:“那年的元宵节,我两三岁的样子,娘亲、哥哥带我去赏灯,被人牙子设法拐走了。
“人牙子收了沈氏丰厚的银钱,才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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